感情這膠州營的伏兵是要趕盡殺絕,雖然肚子裡面咒罵,但卻無可奈何,只能是跑,可跑不了幾步,後面的騎兵已然是追上來,一刀砍下。
有道是困獸猶鬥,但這困著的如果是個兔子,那也鬥不起來。漸漸的殺聲停歇下去,斧槍兵中的軍官開始發號施令,讓隊伍漸漸地匯攏,搜尋自己的傷者,至於敵軍的傷者,就讓他來個痛快。
又過了一會,這邊幫忙的幾十名騎兵也是聚攏,和軍官們打個招呼,稍作休整之後,上官道,也是朝著乳山縣城那邊急奔而去。
斧槍兵死二十三人,傷四十五人,而登州兵的屍體粗粗點驗,差不多殺死了一千六百多人,以少敵多,居然如此大勝。士兵們彼此對視,臉上皆有興奮激昂地神色,本以為是一場苦戰。斧槍兵拖住對方,等著騎兵過來再裡應外合徹底擊潰對方,誰想到斧槍兵自己就可以發動攻勢,還是這樣地大勝。
這些斧槍兵都是老兵,使用長矛出身,用著斧槍出戰,心中都沒有底氣,誰想到打完之後,這信心可是爆棚了。
從前訓練斧槍的時候種種疑問,在實戰中得到了解答,長矛固然是利器,可卻太依賴集體地動作,不能落單,不能快速追擊,這斧槍則是彌補了這一點。
軍官們大聲的吆喝,帶著屬下把死者和不能移動的傷者抬到大車上,然後又是把戰場上粗略檢查了一邊,不能丟下膠州營計程車兵屍體,不能留下膠州營的特色武器,比如說是斧槍,看到沒有剩餘之後,也不耽擱,上了馬車就走。
那一百多名登州軍的將領親兵,因為馬匹一直在休息,跑了幾步倒也是跑出了速度,一路狂奔幾十裡,有幾名親兵的馬匹跑的口吐白沫,直接在路上翻到,把人摔下去,站不起來了。
不過逃命要緊,誰去理會他們,這幾名將領心裡面咬牙切齒又有些惶恐的想著,要快點把這訊息告訴大帥,膠州營那位是扮豬吃老虎,要問證據,我們這邊全軍覆沒,正在逃命,這就是證據。
乳山縣城不大,在倭寇和幾次海禁之後,更是衰敗,這幾年倒是有些起色,據說是做私鹽生意貼補不少。
登州的這些逃兵到了城下,卻愕然的發現,儘管還不到晌午,但城門已經是緊閉,城上的幾名士兵正在小心翼翼的朝著下面張望,棲霞的守備一看這局面,立刻命令親兵朝著城門上面大喊道:
“快些開城門,棲霞守備古大人和萊陽守備林大人要進城,有大事見你家王千總。”
城門上計程車兵一看見下面人全是刀槍齊備,立刻是縮回了城牆後面的垛口上,探出頭觀察,聽到下面喊出這個來,立刻有人揚聲回答說道:
“知縣老爺那邊傳過命令,說是而今地面不太平,有響馬土匪,每日須得早關城門!!”
城下的這些人都是有些心驚膽戰的回頭看著,雖說看不見對方的騎兵追來,可心裡面實在是擔驚受怕,早進城一刻,也就早安全一分,一幫人頓時發了丘八的脾氣,在城下破口大罵道:
“快去和你們家林面瓜說,要是不開城門,改日告到濟南丘大帥那邊,他別說做個千總,就連個把總都做不上。”
“斷了你們這些孫子的糧餉,讓你們去外面守島!!”
下面的汙言穢語,真真假假的威脅紛紛上陣,上面計程車兵明顯是底氣不足,有人在那裡大喊道:
“底下的兄弟,不要著急,咱們這就去問。”
下面這才是安靜,可城頭士兵消失的時間未免太久了,登州的官兵們惶恐無比,紛紛忍不住,又要破口大罵:
“不過是個羊糞蛋子大的地方,那還要這麼多功夫,等下進去,狠狠抽你殺才幾十鞭子。”
正罵的時候,城頭上卻有幾名士兵又是探頭出來,小心翼翼的問道:
“縣太爺說了,各位把告身腰牌放到這籃子裡面送上來,驗看之後方能開門,不然就得罪了。”
下面焦躁的官兵們實在是無可奈何,眼前這形勢比人強,也只能是照辦,只得是紛紛拿出告身腰牌,罵罵咧咧的丟在那放下的籃子裡,心想著進去之後好好收拾一頓這些混帳東西。
那士兵把籃子提上來之後,急忙的朝著城下跑去,城下站著十幾個人,其中一人是個員外打扮,很是富態,身邊跟著些家丁之類的,那士兵拎著籃子到了跟前,點頭哈腰的說道:
“趙老爺,這就是您老要的東西了。”
那員外點點頭,低聲說道:
“給他十兩喝酒去。”
邊上立刻有家丁掏錢給了,那士兵眉開眼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