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效率不比長矛和斧槍,可揮砍起來的那種痛快感覺,卻誰也比不上,陳六光著的上身全是鮮血,整個人都是被染紅了,好像是個血人。
此時的陳六已經是這個戰場上的凶神,他衝到那裡,那邊的流民和賊兵都是四散的潰逃。
幾次他都是衝的太快,差點是孤身一人衝進對方的大隊之中去,到最後一次,身邊的親兵護衛實在是不敢放任了,幾個人抱住了陳六,把已經是快要殺瘋了的陳六攔了下來。
船上的大批人馬已經是在河邊列陣完畢,火銃手都已經就位,火炮也在用騾馬開始拖拽。
鎮定下來的陳六知道,自己這一場戰鬥完勝了,剩下的僅僅是追擊,從頭到尾,在河南地面赫赫有名的“宋江”賊夥,始終沒有能組織起稍微像樣一點的反擊,萬人以上的大軍被膠州營兇猛突入打的完全崩潰。
步兵方隊在鼓聲的節奏下開始進入戰場,在長矛方陣外圍的火銃手朝著賊兵的背後打響了第一輪火銃之後,戰鬥已經可以說是結束。
開始逃跑的還有些隊形和方向的賊兵們徹底的混亂了,人人都好像是沒頭蒼蠅一樣四下奔逃,踩踏和自相殘殺也開始出現。
本來兗州軍的親兵護衛還擔心殺紅了眼的陳六繼續追擊,如此紛亂的局面下,兗州軍的部隊很容易跟著混亂,不過有了把握地陳六總算是沒有那麼急切,這樣的情況,只需要讓步兵隊慢慢的壓過去。殺敵不殺敵無所謂,保持著這樣的壓力,賊兵們自己就會徹底的潰散。
看著下面好像是突然爆發的大混亂,城上從軍官到民壯,人人都是目瞪口呆,驚懼異常。
那把總倒是最先反應過來地。看著下面的亂象,在城上訥訥的自言自語道:
“這莫非是安排邊兵來救援了,朝廷。。。。。。朝廷好大的恩典!”
在他想來,如此兇悍的把下面殺成這樣,天下間也只有九邊地精兵了。不過接下來這把總就拽過身邊的一個人,惡狠狠的大喊道:
“快些去告訴其他的城門,不管下面的人怎麼說,怎麼做,誰也不要開門。”
被他揪住的那個人是開封府的衙役,聽到這話卻有些懵懂,斷斷續續的開口說道:
“。。。。。。下面的。。。。。。下面的不是援兵嗎?”
那河南巡撫衙門地護兵首領也是反應了過來,跟著大喊道:
“不能讓他們進城,要是讓這大軍進城,恐怕比那些賊人進城還要慘。南陽總兵左良玉帶的兵是什麼樣子你們不知道嗎?”
說完之後,這名護兵首領也是跟著身邊的人大喊,眾人想到關於左良玉的種種傳聞,都是打了個寒戰,連忙去其他的城門通報。
膠州營兗州軍的步兵方隊壓迫到大片民房的區域之後,就停住了腳步,陳六也已經是歸入了陣列之中,,到了這裡。道路開始狹窄複雜,大隊進入顯然並不合適,一級級的命令傳播下去,士兵們開始變成五十人的小隊,長矛兵和火銃手雜合,在軍官地帶領下,進入這片區域肅清殘敵。
城牆上到底有什麼動向,這邊還不清楚,說起來也沒有什麼殘敵。一旦潰散的流民和亂兵沒有絲毫的戰鬥力,只是待宰的行屍走肉而已。
兗州軍計程車兵剛變成小隊進入城下的居民區,在東側的一個大宅院那邊突然發生了躁動,幾百騎猛衝了出來。
這幾百騎兵肯定不是膠州營的馬隊,不過兗州軍也顧及不到,雙方距離的太遠,中間又有亂哄哄地大批亂賊阻攔。
說起來。流民賊寇們如此的混亂。對這突然衝出來的幾百騎兵也是個阻礙,從那些人驚喜的喊:大當家和龍頭。就知道這幾百騎兵恐怕就是“宋江”宋大剛的核心部隊了,每匹馬上都是裝著鼓囊囊的口袋。
下面這麼多人沒有馬騎,可這幾百騎兵之中還有上百匹馱著口袋的馬匹,對於圍上來地自己人,這幾百騎兵絲毫沒有手軟,不知道是誰先開了頭,馬上地人拿著長刀大斧朝下狠狠的劈砍。
“傳令下去,約束各隊不得妄動,不得追擊,肅清城門附近地殘敵即可。”
陳六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找到了塊乾淨布帛,擦拭著身上的血跡,一邊冷冷的和身邊的傳令兵發話,他看著不遠處的那些正在朝外突擊的騎兵,很有些惋惜的吐了口氣。
“不要管,誰要是擋路,直接是刀斧招呼,帶著這些東西,去江南太平地界享福就是!!”
宋大剛在馬上扯著嗓子喊道,下面這些喊他“龍頭”“大當家”的流民和亂兵,在他眼中毫無價值,不過是隨時在河南地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