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洛陽,變成了兩陽督師。
對外議和,讓所謂總督天下兵馬的盧象升,連半個鎮都督不了。只有在北直隸陷入險地,孤軍奮戰,身被數十創,死於王事。結果死後還被他百般汙衊,拼命壓抑,居然連個應有的封贈都得不到。更不用說,受他指使大肆招安。最後卻被他定罪下獄的熊文燦;威震九邊,屢破六口地鄭崇儉。“未失一城、喪一旅,因他人巧卸,遂服上刑。群臣微知其冤,無敢訟言者”;還有各處督撫大將也多被他構陷,這些大明的精英。因為楊嗣昌地胡作非為,都是死的冤枉,死的不值。楊嗣昌見不得有什麼能戰的文臣。看見誰帶兵立下大功,總要想方設法陷害,而他自己不知兵,卻只有拼命討好賄賂左良玉賀人龍之類的武將,卻讓他們地氣焰越發的囂張。
現在,李闖縱橫中原,武將們驕橫跋扈,能軍的文臣卻也次第凋零。三餉地壓迫之下,民怨已經如沸水,不可揚湯止沸了,天下的局勢糜爛,已經是不可制的態勢,這楊嗣昌卻輕輕鬆鬆的一死了之,崇禎皇帝還痛哭流涕,覺得他是天下少有的忠臣能臣純臣,親自撰寫祭文。厚葬美諡,甚至把莫名其妙被下獄的鄭崇儉拖出來棄市,以告慰他的楊愛卿。這般的倒行逆施,也讓臣子們本來已經冷了地心,逐漸的接近了冰點。
在孫傳庭眼中,能收拾眼下這個紛紛擾擾局面的人,無外乎就是洪亨九和自己而已。可現在洪承疇要整軍出關救援錦州,自己卻被軟禁在這山東之地。從這塘報邸報中得到的訊息。當真是讓他心念百轉,感慨萬千。每欲起身大呼酣戰,卻發現自己還是隻有呆在這斗室之中枯座終日。。
那種無奈和滄桑的感覺,即便是孫傳庭這等見慣風浪,心如鐵石的人也是有些惶然,這才是請李孟過來飲酒。
在膠州營之中,為了保密,除卻李孟和身邊親衛之外,不允許其他人和孫傳庭見面,而且論起身份地位,也就是劉福來和李孟兩人足夠資格和孫傳庭平起平坐,老太監是寧可在內宅看著孫子,也懶得出來見孫傳庭。
他也知道,孫傳庭這種人對太監內官的印象極差,老爺我又不是閒得發慌,自然不去上門討那個沒趣,說來說去,也就是李孟一人而已。
看著孫傳庭的神態,李孟搖搖頭,微笑著坐了下來,卻想起自己在現代時候,身為士官,閒來無事,也是帶著八卦和玩味的心態,時常揣摩著師長、軍長每日間到底在想什麼。沒想到自己也有今日,身處這時代地最高層之中,面對的也是最傑出的人士。
既然是放著兩把酒壺,顯然不需要外人來伺候,雙方也不用客套,自斟自飲即可,孫傳庭或許也有些話不想讓外人聽到。
李孟大概明白對方的意思,也讓隨行的親兵在外面等候,不必入內。好半響,孫傳庭才睜開了眼睛,緩緩的出了口氣,顯然是一時間的激動已經是平復,又是給自己倒上一杯酒,舉了下示意,開口說道:
“聽聞李總兵這次旗開得勝,並且新納妾一名,真可以說是雙喜臨門,老夫先恭賀了。”
李孟也是舉起,雙方都是一飲而盡,膠州營和下面系統的一些雜物地供應都是由靈山商行負責,這孫傳庭居住地宅院,待遇等同於李孟的內宅,用度都是精益求精,孫傳庭這次喝地酒,也是精釀的好酒。
天下間處處饑荒,釀酒需要糧食,在如此的形勢下,極為的不合適,膠州營在山東是實行嚴格的酒類管制,不過給孫傳庭的酒,卻是從京師買來的好酒,專為接待客人而用,孫傳庭這邊要酒,傳達到羅西那邊,就是貴客想要喝酒。
自然把膠州營最好的酒給送了過來,當然,這最好的酒,在濟寧城也就是富豪們日常飲用而已。
酒的度數不低,火辣辣的入喉,李孟頓時感到渾身上下都有些發熱,他酒量並不算好,看對面的孫傳庭整個臉都有些發紅,顯然酒量也是一般,配合上他下頜的長鬚,還真有些關公的模樣。
酒量不高,兩杯下肚,孫傳庭呵呵的笑了出來,開口對李孟說道:
“李總兵,這次去河南,闖賊斬首不到兩千,官兵你卻殺了六千有餘,李大人還真實忠心為國,勇猛剛烈啊!”
李孟低頭給自己倒酒,沒有出聲,孫傳庭還以為李孟這邊心虛。又是繼續的說了下去,依舊是微笑著說話。不過話裡面的內容卻越來越嚴厲:
“大明天下為什麼如此地糜爛,就是李總兵你這樣的軍將太多,身為朝廷地武將,眼中卻只有一己私利,不想自己的兵馬基業受到一絲的損害。寧願和友軍火併,也不願和流賊死戰。”
李孟把杯中的酒倒滿,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