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積慮地結交完顏一族的僕役管家,後來還娶了一房完顏家的奴戶為妻,漸漸的也能見上完顏家的管事幾面了,知道完顏曉性好圍獵。他便投其所好,開始為完顏家馴養鷹犬,他這人懂些拳腳,對打獵更是再在行也沒有的。漸漸便也成了完顏曉的心腹之人,開始隨著完顏曉到各處任職。
不過本來抱著一命換一命的打算地保福,在第一次準備下手的時候卻是猶豫了,他害怕了,怕的要死,眼睜睜的看著機會從眼前溜過,勇氣這個東西一旦消失了,想要再提起來可就難上加難了。現代有個形象的解釋,那便是心理疾病。
一次,兩次,隨著完顏曉越加地信任他,機會不斷的出現,但保福卻一次也沒有出手,這對於身懷大仇的保福來說絕對是個煎熬,午夜夢迴之際。保福都為自己的怯懦慚愧地無地自容。甚至有時覺得這樣活下去還不如死了的乾淨。
這次也是一樣,隨著完顏曉回身。保福的神色立即變換成了一臉的諂笑,這樣的行為在他來說已經習以為常了,自然到好像吃飯喝水般順暢,看上去方才的神情也好像只是幻覺一般。
手裡掂著野兔,完顏曉搖了搖頭,頗有些不滿意的樣子,“當年在上京城陪皇帝圍獵,那陣仗才叫難得一見,千軍萬馬環繞左右,圍住的獵物什麼都有,熊虎豺狼,山鷹燕雀,勳貴子弟將自己最得意地獵物獻給皇上,換來各種賞賜,宴會之前,還會有武士比武,爭那女真勃圖錄的稱號,得勝者由皇帝親自把酒,賜金刀以及鷹羽衣,國師為其祈福,官職低的還能人選宗女為妻,賜百戶,多少勳貴子弟趨之若鶩……”
保福在旁邊不住點頭,作憧憬狀,心裡卻已經膩歪透頂,這位假冒的女真貴族好大喜功,但本事嘛就算以他這樣的人看來除了敢殺人外,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勇力更是不值一提,想來當時雖然與會,但也只是個看客罷了。
看完顏曉正自說的高興,保福卻是耳朵聳動了一下,神情一緊,保福雖然膽子並不大,但獵人該有的警覺卻半點也不少,雖然不如小說中草木律動,蟲兒鳴叫都能聽在耳中地地步,但多年行獵,對野獸地異動卻最是敏感不過,只這談話之間,林中鳥雀已是驚鳴四起,遠處還有人體栽倒和馬匹受傷的嘶叫聲傳來,雖不真切,但保福百分百確定,這絕不是護衛僕役不小心所為,而是……遇襲……
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張嘴就要示警,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大人真是見多識廣,什麼時候也帶小人去開開狗眼……”之類地好話兒了。
完顏曉笑意不減,絲毫沒有察覺出周圍的異常,興致扔是頗濃,不過讓他不滿意的是,這麼會兒功夫過去了,那些廢物們竟是沒將一隻獵物趕過來。
一聲銳響,本就心情緊張的保福一個哆嗦,本能的便已從馬上像魚兒般滑下,躲在了馬腹之下,完顏曉一個愣神,不遠處一個親兵已經悶聲不響栽倒下馬,脖子上顫巍巍的插著一隻疾飛而至的弩箭。
一個龐大的身影從林中顯現出來。在“保護大人”之類的驚呼之中,慢條斯理地彎弓搭箭,接著悶哼之聲迭起,保福從沒見過一個人能挽動如此強弓,更沒見過如此快速精準的箭法。
從這大漢出現,到林中重又恢復寂靜,不過也就幾息的時間,周圍那些零散的護衛親兵或是僕役便都已經魂歸地府。都是一箭致命,再無別的傷口。
完顏曉驚撥出聲兒,調轉馬頭便想逃走,這時周圍悉悉索索已然出現了無數身影,當先一人拿著一把形制古怪的大刀,刀光閃動之間,血光崩現,一個揮舞便已經將完顏曉座下那匹極為神駿的河套健馬的馬頭劈了下來。順手抓住驚聲尖叫地完顏曉的腰帶,在保福目瞪口呆之中,輕若無物般將完顏曉舉起,狠狠慣在了地上,完顏曉哪裡經過這個折騰。立時便翻起了白眼兒,此時無頭的馬屍才衝前幾步栽倒在地,馬頸中的鮮血狂噴而出,一股濃濃的血腥氣燻人欲嘔。
“哈哈。大人,獲的不錯,逮著個大官兒……”腔調怪異的漢話從那壯碩的好像頭狗熊般地大漢嘴裡說出,保福立即百分百的肯定,這個大漢竟然是個女真人,不過一連串的變故已經讓他無暇想及其他,身子更是一個勁兒的哆嗦,想要硬氣一些。但還是害怕到了極點。
人群陸續從林中出現,都穿著金兵的服飾,這些滿面泥灰地漢子各個手上都提著一兩個血淋淋的人頭,讓他們看起來如同地獄出來的惡鬼般可怖。
被摔的七暈八素地完顏曉還要掙扎著站起來,卻被人一腳踩了下去,他這人別看殺起人來心性狠絕,但膽子委實不大,打起仗來總是躲在後面。哪裡近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