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信的實在是容易之極,到也沒必要為了這個疑神疑鬼,以後再細加整治就是了。
琢磨了一下,最後還是覺得裝傻好些,畢竟聽對方的語氣,並不像是要細加追究的樣子,“哦……不瞞陛下,臣和南長史確實是一見如故,他酒量不錯,臣這裡也是好酒,所以多飲了幾杯……”
“行了,這官兒沒當幾天,本事到是長了不少……朕也不打算追究什麼,你過來瞧瞧,參的你摺子現在有這麼厚,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一天就是幾張,瞧瞧這個,參你不忠於職守的,看上去題目到是嚇人,但裡面是怎麼寫的?身為四品國朝大員,不關心朝廷大事,整日悠閒往來,輕描淡寫間處置羽林軍事,又顧及家事,頻繁回府探視老孃……
朕都不知道他是在誇你呢,還是在參你。
再瞧瞧這個,參你抄人府邸的時候違令行事,題目也挺大,再看看內裡,只是將幾件珍貴的狐皮袍子給人家留下禦寒罷了,嗯,好像還給人留了一處房契,這事還不是你乾的,是你手下人作的主,說的到是清楚明白,他還不如直接參你手下人等呢,這朕要真是處置了,還不都得說朕沒有半點慈悲之心,簡直是狗屁不通。”
想想這些日子他為潼關之事忙的焦頭爛額,上的摺子卻是雜七雜八,李玄謹不由有些惱火兒加著哭笑不得。
“說說吧,你和那位相府長史串通好了到底想幹嘛?韜晦之策?還是這個指揮使不想幹了,還有杜山虎整日在你府裡待著,右衛的軍營都沒去幾次,是不是你的主意?怎麼?是疑心朕過河拆橋嗎?”
!
第二百五十七章 潼關
第二百五十七章潼關
“陛下,臣想去潼關。”
這些事當初也沒想能瞞過旁人,他在南十八那裡只是明白了一個道理,在朝廷上,萬事都得講個由頭,若想拋下這羽林軍指揮使的職位而出京,便得給自己找些罪名,這罪名還不能重了,還不能引起皇上的厭惡之心,南十八那裡也說的明白,此事斷然不會瞞過皇上的耳目,要把握好其中的火候,這主要還得看他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然此舉一出,不說皇上心中怎麼想,便是允准出京,皇上那裡也得擔上些風言風語的,若不是親近之人,皇上能願意才怪?
而且南十八也為他分析透了,時間上斷不能過了七月,三十萬大軍,人吃馬嚼的,便是以金虜疆域之廣闊,過了七月,軍中也有缺糧之危的,又是初春來攻,加上耽誤了農時,若是戰事稍有不利,大軍就有潰散之危,聽說金主年老昏聵,殘暴成性,當不是虛言,不然應是秋高馬肥之時集結大軍才對,顯見是憑意氣而行,未站便已輸了三分。
還有就是潼關有五王坐鎮,若是等到戰事結束,以他陛下親信的身份到潼關,不定就是閒置下來,所以這時機便顯得很是重要了,戰事激烈之時到潼關,雖有兇險,但立功的機會便也多出很多……
其實這其中的變數誰也摸不到底,南十八最後也只是感嘆了一句,前途難測,謀算終有盡時,還需大人自己奮力而起,不然費盡心機到了潼關也只是枉自送了性命而已。
這些天他已然將所有事情想的明明白白,與其在京中坐等旁人群起而攻,不若到潼關憑一刀一槍立下功績威望。只是手下羽林軍臨戰有些堪憂,到是得想些法子再訓練一下,不過棋子既然已經落於盤上,便也沒什麼好後悔的,所以此時也不猶豫,直接便說出了心中所想。
李玄謹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他能想到趙石覺察出了處境之險,會有意的謹慎一些。他到也沒什麼忌憚這個心腹的意思,自從兩人君臣際遇於草莽,接著將此人延入府中,出任羽林軍指揮使,平定皇宮之亂,此人一直忠心耿耿,並無半點異心的。
但正德皇帝臨終之語還是讓他有意無意間想要先壓一壓趙石地勢頭兒,再有一個。如今趙石年紀才十五歲,正是少年之時,便已經身居四品,離進入中樞只有一步之遙了,先前的封賞便為難在這裡。若日後再立下大功,怎麼個升遷法兒?甘羅那樣幼年拜相的事情他可不想發生在景興一朝的。
但他就是萬萬沒想到趙石要去潼關,潼關現在什麼形勢?數萬守軍面對三十萬大軍的狂攻,是足堪載入史冊的一戰。也是如今大秦與金虜最為關鍵的一戰,此戰過後,不管勝敗,兩國國力都是此消彼長,此後北國情形將大不一樣,他可以想象,大戰開始之後,潼關必然便成血肉屠場。屍積如山,血流成河,對於大秦軍卒來說,這裡便是絕地死地,金虜還可退後,但大秦將士卻不能後退半步的,在援軍沒有如數到達之時,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