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亂,但草原胡人不管這個……”
“一同回來的,你們一定不知道……可還有名動江南的琴藝大家陸姑娘,你們一定要問,這陸姑娘和克烈部的小公主一南一北,怎麼會走了一路?這可就說來話長了。”
這位話匣子一開啟,真個是沒完沒了,王罄到是聽的津津有味。任紅纓不耐煩了。順手拍了拍桌上的長劍。目光斜視。
若是平常人,就算臉皮厚些,定也不會賴著,人家桌子上擺著的是兇器,再死皮賴臉,討沒趣不說,不定還要傷著自個兒,這人也不是長安城中那些城狐社鼠。沒那種混不吝的勁頭兒。
但這位臉上堆著笑容,不緊不慢的拿起酒壺,給自己斟滿一杯酒,抿了一口,“兩位,聽聽這些有好處,西蜀那邊雖然山清水秀,但到底是荒蠻之地,就怕兩位在那兒呆慣了,扎入長安。就生出事來。”
“你們看,這些胡人野性難馴。但到了長安,卻都要守規矩……”
說到這裡,就算中年人還是那副普普通通的模樣,在兩人眼裡,也變得不普通起來。
他們沒想到,沒進長安,就碰到了熟人,進了長安,卻又遇到對他們的來歷好像無所不知的陌生人……
王罄心再寬,這個時候也一下把臉撂了下來,順手一把按住了桌上正在騷動的長劍。
抱了抱拳,沉聲道:“我兄妹二人,初來乍到,不懂規矩,若有何得罪之處,還請明言……”
那人也抱了抱拳,“初來乍到,呵呵,不見得吧,任姑娘本就是長安人士才對,當年還在長安犯下了案子……別誤會,就是這麼一說,不說陛下登基時,曾大赦天下,就是兩年多前,我大秦滅夏,普天同慶之時,陛下也曾赦免天下有罪之人。”
“任姑娘那點事,早已在長安府銷案……嗯,這裡人多嘴雜,還請兩位到樓上說話吧。”
中年人抬頭看了看,有人在向他招手,於是道了一句。
“晦氣,一到京師,就碰上了內衙這些鬼頭鬼腦的東西。”
任紅纓被王罄拉著,好像生怕她暴起傷人,實際上,她到底生在長安,在長安呆過十幾年,這中年人是什麼人,她已經差不多猜到了,比王罄要清楚的多。
只是七八年過去,內衙早已改成了明遠司,卻非是她這歸鄉之人能夠了解到的了。
她這裡嘟囔了一句,王罄到是沒怎的,那中年人耳聰目明,一邊領著兩人上樓,一邊就笑,“姑娘說笑了,咱們雖然確實有點鬼頭鬼腦,但做的卻是守護一方平安的好事,像姑娘出身長安名門,卻在綠林間廝混,竊以為不值啊。”
王罄不樂意了,“行俠仗義,自由自在,沒什麼不好。”
那人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綠林豪傑,又有哪個敢真稱什麼行俠仗義了?自由自在到是真的。”
說話間,來到樓上,樓上是一個個雅間,但陪酒的女子也多了起來,來來去去,看上去都是花枝招展的曼妙身影,和樓下儼然兩個世界一般。
早有人引著,來到一間房門之外,房門推開,中年人肅手邀客,“兩位請。”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長安規矩多,很多人一入長安,便已經身不由己,他們兩個也不例外。
兩人邁步入內,中年人卻沒跟著進來,而是在門外順手把門關上了。
室內寬敞潔淨,精緻中透著大氣,坐在窗邊,還能低頭看樓下的歌舞,當然,來到樓上的人,一半取的是清淨,另外一半,就只能是優越感了。
室內早已坐了一人,這位也是一身便服,但官氣就比方才那位多的多了。
見兩人入內,起身抱了抱拳,“在下姓齊,多有唐突,兩位不要見怪,知道兩位遠來,所以略設薄酒,算是給二位接風洗塵,兩位請。”
很客氣,也很周到,說話的時候,遠沒有方才那位硬邦邦,還莫測高深的。
兩人入座,很快,酒菜就送了上來,這次可要方才他們自己要的那些豐盛多了,但兩人哪裡還有什麼胃口?
王罄覺得,自己從蜀中到長安一路上,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怕就是臨時起意,到這家酒樓裡來吃飯了。
等人都退下去,這位四十多歲,言談舉止頗為威嚴的傢伙,親自給二人滿嘴,順便不時打量一下任紅纓。
安坐之後,才笑著道:“兩位不必如此戒備,本……咱們也沒什麼惡意,好吧,咱們開門見山,直接說了吧。”
“一來呢,天子腳下,不容人肆意妄為,所以咱們職責所在,凡草莽龍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