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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部分

泉滴水,讓人聞來,卻是神清氣爽,心情寧靜,心緒不由自主間,只願隨著這琴聲起起伏伏,悠然於世外。

“這琴音中已有禪意,到此靜極生動之境界,已可入宗師之列,沒想到府上卻是出了個操琴聖手……”

琴音嫋嫋,漸漸隱去,穿著一身輕袍的陳惜壽卓然立於趙石身邊,臉色雖還一如往常般蒼白,但到了夏日,精神頭卻是好了不少,長身而立,面容英俊,帶著沉毅,看上去著實便是個氣度卓然的佳公子形象。

此時已到六月間,正是繁華似錦的季節,府中後園奼紫嫣紅,綠樹如蓋,夏風帶著池塘中的水汽微微吹來,根本讓人感覺不到半點的暑氣,只感覺一片清涼,再聽罷這等如仙樂般的琴聲,卻是真正的有了塵俗盡消之感的。

他自然知道此時在後園中彈奏出如此之曲的人是哪個,這位文姑娘在府中地位有些特殊,不屬平常府內之琴師,而是以自由之身駐於府上,頗像是宮裡的供奉,拿著主人家的銀子,用度也是從優供給,來去卻是自由的很,雖說出身青樓,這個名聲不大好,但身為女子,便是大秦風氣開化,能如此特立獨行的又能有幾人,可惜,這位文姑娘一直深居簡出,眼前這位大人又沒有宴客的習慣,他到府也有兩個年頭了,卻是和這位文姑娘未曾見過幾面的。

尤其不好出口的便是……如此之佳人,他雖有幕艾之心,奈何房內卻有一隻母老虎在,他這位賢妻平日到也賢惠溫良,不過若是起了性子,雖無縛虎之力。但縛住他還是輕而易舉的,所以這話語之間,卻多少帶出了些遺憾的意思來。

趙石是什麼人,他這話裡一有何異常,卻是第一時間便感覺了出來,似笑非笑的瞅了他一眼。

這琴聲雖是美妙,但對於他來說,卻並不真能在心底留下痕跡。反而卻是想道,府裡的閒人還是多了些,那些僕役就已經不少,內院地女子更是成群,還有護衛親眷,加上城南莊子上的人丁,怕不已經有數百人之多了吧?

是不是應該讓他們找些營生乾乾了,府裡的支出也不知道夠不夠用。再加上李全壽,張鋒聚一群蹭飯的,趙石都懷疑,那幾個賬房先生是不是在認真做事,不然就這麼一個個月下來。怎麼就沒個短缺的時候?

若是讓陳惜壽知道他這時轉著的小家子氣的念頭,一定會笑的打跌,感情幾次向這位大人說起官員俸祿地事情,竟都是當做了耳旁風。一點沒往心裡去的。

想這京裡多少豪門世家,哪家門戶之內不是僕役成群?就算家裡敗落的不成樣子,只要府邸還在,內院外院也總得養上十幾個下人才成,不然出門都沒臉見人的。

不過趙石也就是想想罷了,旋即便將這突如其來的念頭放在了一邊,前些日子前方捷報已經到了京師,朝堂上下自然都是欣喜若狂。

秦軍主力已經攻陷利州重鎮。兵臨劍門關下,其他兩路人馬卻更是突出,張承率兵臨於漢中城下,大戰三日,陣斬後蜀節度使藍惟譖,數次攻上漢中城樓,但卻都是功敗垂成。

不過就在第四日的頭上,漢中城內卻生了變故。後蜀鹹安郡王孟信聯合城中部曲私兵。斬刺史魏士成及其部將十數人,隨後開關請降。這位孟氏宗親以及其家眷正在遞解進京途中,想來作為第一個投降的後蜀皇室,應該會受到些優待才對的。

而東路李任權軍才是最出彩地,李任權所部只有八千軍卒,吳寧命起橫掃金州以南至巴山山麓,以為大軍側後,保證糧道之順暢。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他這一路其實是為大軍殿後,並無多大用處的,慶陽府兵變雖然已經過去了五六年,但餘波一直未平,不僅平涼之軍在軍中不招人待見,慶陽府的兵馬也是一般無二。

他與張德讓,韓適三個人都是當年兵變之首腦,雖說事後補救,但韓適還是因受牽連而免官罷職,他則勉強做了慶陽府防禦使,可想而知的,老來若能在此任上退下去,就已算得上是謝天謝地了地。

如今率軍入川,平涼指揮使陳祖做了大軍留後,而他也差不多少,所部成了一支偏的不能再偏的偏師。

他乃軍中大將,自然心裡不甘,分兵四出,迅速平定了金州以南後,一咬牙,卻是將兵權交給了副將張德讓,自己帶兩千人馬,只帶兵刃口糧,輕裝急進,一頭扎進了大巴山中。

他的目地只有一個,夔州,作為後蜀水軍重鎮的夔州。

四十天,能翻越巴山而出的只有的只有一千六百餘人,衣衫襤褸,精疲力竭的千餘秦軍卻是創造了一個不得了的奇蹟,自古以來,向以長江天險以扼蜀中水道咽喉的夔州便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