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他日日夜夜都要受著隨意會被慕雪瑟報復的煎熬,那太難受了。
得到滿意答得的楚赫很暢快地擺下酒席與九方灝暢飲,而九方灝也因為這一段時間以來的壓抑忍不住讓自己放縱一次,同楚赫兩人喝得大醉,直到深夜他才乘上自己的馬車回寧王府。
他回到寧王府,才剛進後院就覺得不對勁,整個後院安安靜靜,連個守夜的婆子都看不到。他醉得有些迷糊,跌跌撞撞地往自己的主院走,一進院子,卻是看見院子裡伺候的丫環倒了一地,似乎全都昏迷了。
他的酒頓時被嚇醒了一半,他倒退出來,慌不擇路地就要往外院跑,想找個人來問一問到底怎麼回事。
才走幾步,卻發現他主院附近的一個亭子裡亮著燈,一個女子一身雪衣正靜靜地坐在亭中自斟自飲。
他有些疑惑,剛才他太醉了,竟沒有注意到亭中有人,他走過去,想看仔細那人是誰。就見女子轉過臉來衝他一笑,左額上有一塊傷疤。
慕雪瑟!
九方灝倒退兩步,指著慕雪瑟驚叫起來,“你怎麼在這裡!”
慕雪瑟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放下杯子,起身向著他走過來,口中笑道,“自然是來看望寧王殿下你了。”
九方灝看著慕雪瑟一步一步向著自己走近,竟是心跳如鼓,只覺得全身無力,彷彿剛才所飲的酒一瞬間全都上了頭。
他向左右看了看,就聽著慕雪瑟輕笑道,“王爺不用看了,跟著你的那些暗衛還有你府中的暗衛侍衛已經全部被我的人制服了。如今,沒有人會來救你。”
九方灝腳一軟,竟是向後跌坐在地上,樣子狼狽不堪,他看著慕雪瑟向著自己越靠越近,而謝殊死時的樣子忽然浮現在腦海裡。他忍不住輕輕顫抖起來,他心裡的恐懼被無限放大,他不明白,為什麼他會這麼怕慕雪瑟,他對她的畏懼簡直就像是與生俱來的一般根深蒂固。
“你,你想要做什麼?”
“王爺怕什麼?”慕雪瑟淡笑著在九方灝面前站定,居高臨下地望著他,“怕我殺了你麼?”
“不,不要殺我!”九方灝心中發涼,面前的女子笑若春風,可是在他看來卻如惡鬼羅剎一般。
慕雪瑟能夠輕易闖進他的府裡制服他所有的暗衛和侍衛,自然現在想要殺掉他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為什麼?”慕雪瑟俯下身,盯著九方灝的雙眼,冷冷道,“給我不殺你的理由。”
九方灝張了張口,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他找不到讓慕雪瑟不殺他的理由,他自己也曾經對慕雪瑟動過殺心,又或者說現在如果有機會,他一定會先殺掉慕雪瑟。而他知道慕雪瑟最恨他的不是他想要殺她,而是他害死了謝殊。
“我不會殺你的,雖然謝殊死的時候我真的很想殺了你,包括現在還是很想!”
慕雪瑟的聲音帶著凌厲的殺意,聽得九方灝全身一抖。
“我答應過謝殊會留你一命,她直到死都還在護著你。”慕雪瑟一臉冷漠地直起身,俯視著九方灝道,“可是你卻連一滴眼淚都沒有給她。”
九方灝的心裡在這一瞬間湧起愧疚,對那個深愛著自己的女人的愧疚,只可惜這份愧疚來得太晚了。
“我不殺你,但是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慕雪瑟冷冷道。
“什麼事?”九方灝急忙問。
“我要挖個坑讓忠義侯跳。”慕雪瑟看著九方灝緩緩道,“而你要幫我讓他自己跳進這個坑裡來。”
“你怎麼這麼確定我可以幫到你的忙?”九方灝眼神閃爍,“忠義侯可是一向很狡猾,如今他又接收了九方鏡原來的勢力,可是比我強多了。”
“他今天不是才找過你麼。”慕雪瑟輕輕笑了一下,“他還真是不死心,不過他也的確只剩下你可以利用了。”
九方灝頓時一臉驚訝,楚赫今天是秘密找的他,而他去見楚赫也是掩藏了行蹤,慕雪瑟卻是這麼快就知道了。
“如何?”慕雪瑟眉頭微挑,“你想好了麼,是要選擇幫我,還是選擇幫他?”
“你,我幫你!”九方灝沒有猶豫地急急道,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那個皇位對他的誘惑怎麼都比不過他對慕雪瑟的恐懼,若是死了,還談什麼宏圖霸業,還享什麼富貴榮華?更何況,他總覺得若是慕雪瑟要對他動手,那一定不會讓他死得太輕鬆,一定是生不如死。
“很好。”慕雪瑟笑了笑,繞過九方灝向著寧王府的外院走去。
“你不告訴我該怎麼幫你,我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