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江隊長舉起話筒，第無數次認真地強調，

“這個音樂風格真不是我憑空創造的，其實你們去關注現在很多的地下樂團，就會發現，已經有不少人在嘗試了。事實上，我之前旅遊的那段時間，接觸過很多音樂從業者，他們都跟我聊到了這種概念。”

——這段話說的很有藝術。

憑空創造。嘗試。音樂從業者。聊到了。

意思模稜兩可，資訊模糊不清。

觀眾被他的話誤導，以為他真的是在和其他音樂人接觸的過程中，瞭解到的這種style，並把它發揚光大。

而至於那些地下樂團和音樂從業者嘛。

……What？

我怎麼不知道，我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不過，當真的有記者去訪問各種酒吧歌手的時候，他們面對話筒，還是嚴肅地點點頭。

“是啊，其實音樂發展變化的過程，就是不斷地推陳出新。之前我們也確實有做過一些關於這方面的電子音樂，但怎麼說吧，江衍北還是很厲害，非常厲害，可以說是我們目前的一個榜樣和引領者。”

……

。

榜樣和引領者江衍北，現在正在為這個事情煩著呢。

東方朔看他一臉凝重地盯著電腦裡的新聞報道，裡面正播到歐美那邊，一位現在比較火的男歌手，在表達著對亞洲創作歌手組合B。T的佩服和希望合作的心情。

東方朔原本還有點小驕傲地看著，但是越看，越感覺身邊的氣壓不對，於是一轉頭，就發現一臉鬱悶的江大佬，擰著眉毛不知道在想什麼。

“怎麼了，以我有限的英文水平，我覺得他說的應該是好話吧？”

難道是什麼俚語或者反話，他沒有聽出來？

“不是。”江大佬惆悵地嘆了口氣。

“就是這樣一直被表揚，感覺有點煩躁。”

東方朔：……。

這孩子什麼腦回路？

別告訴他這就是所謂的高處不勝寒、獨孤求敗的心境啊。

如果真是這樣，那……

——高手高手，社會社會。

……

。

江衍北是真的有點煩。

那種感覺大概類似於什麼呢，就像是你某天湊巧做到了一道數學難題，但是你不會做，於是你看了參考答案，並訂正了。

結果好巧不巧，第二天課堂考試中，壓軸題就是你做過的這道，那你看過標準答案嘛，你當然就寫上去嘍。

結果成績出來，你發現全班只有你答出了這道題。

於是老師開始誇你，同學開始捧你，面露佩服甘拜下風

“江大佬果然是天才啊天才，這麼難的題目都會做，簡直太厲害太牛掰了！”

……非常鬱悶。

這特麼根本不是我做出來的，但是我說不是我做出來的，還沒人信了。鋪天蓋地的誇獎聲，讓他既無奈又煩躁

——因為輔導書已經丟了，根本連解釋都無法解釋。

。

所以晚上跟黎渦聊天的時候，他還忍不住皺眉糾結。

“你說怎麼樣才能讓他們知道，這道題其實不是小明第一個解出來的，他只是提前接觸了參考答案而已？”

黎渦的回答很官方，“那就告訴他們是哪一本教輔啊，猜題這麼準，他們肯定自己也會去書店買的。”

“……書店賣完了。”

“那就在網上訂唄。”

“這本書已經停產了，我丟的那本就是世界上最後的絕版。”

……

微信那頭難得安靜了一會。

然後發過來幾條語音。

“那就沒辦法了，那你就當作他們其實是在誇那本教輔吧。”

“不管他們說了什麼，自己心裡都自動把主語代換成教輔吧。”

“而且，知識都是要透過傳授的，小明雖然是因為提前做了題目才解出來，但是這也代表他學會了呀。還是很值得誇獎的。”

……

過了會，微信頁面上又多了一條新訊息，他點開來，聽到女生帶著笑意的聲音。

“其實這樣不是很好嘛。小明掌握了知識，又獲得了老師同學們的誇獎，雖然教輔好像比較可憐，但是它都停產了，也沒辦法給大家提供更多的幫助了，它應該不會怪小明的。”

……也是難為她了。

這麼一個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