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蔣恪寧看見他倒是有些驚訝:“不玩了?”
“你連玩都不玩,有什麼意思。”周緒寧低低地笑了笑,跟他一塊靠在了車身邊上。
周緒寧摸了一把車身,“還不錯,但是舒昂更喜歡坦克那類的。”
蔣恪寧默了默,道:“我知道。”
周緒寧張了張口,有些愧疚:“這事兒是我對不住你。”
蔣恪寧卻沒覺得,他手抄在褲袋裡,搖搖頭:“這跟你沒關係,本質還是昂昂跟她媽媽的矛盾。”
周緒寧打心底佩服蔣恪寧,要是自己經了這麼一遭,估摸著就是逮著誰就是一口,也難怪唸書那會家長們都喜歡蔣恪寧,他在心裡自嘲一笑,言歸正傳:“那你們?”
說到這裡蔣恪寧眼神也暗了暗,嘆了口氣:“能怎麼著,先這樣吧,等什麼時候時機成熟了我再找她去。”
這麼一說周緒寧心裡也安定了不少,看來兩個人還有迴旋的餘地,但是鄧沛頤卻是棘手。
“她媽媽那邊?”周緒寧有些猶豫,在他看來,鄧沛頤很要強,不然也不會成為現在潤泰的掌權人,雷厲風行說一不二。
但蔣恪寧卻沒什麼想法,態度甚至算不上尊重:“這是我跟舒昂的事。”
現在早就過了一手包辦的年代。
周緒寧有些恍惚,沒想到蔣恪寧態度這麼決絕,其實像他們這樣的二代,大多數都是背靠家庭,沒有家庭背景,很多事憑藉一己之力是不可能做起來的。因此很多人對家裡的態度都很看重,聯姻、門當戶對?在他們這些人裡面早就是稀鬆平常。
鄧沛頤其實也是這種心態,但是她忘了林舒昂已經跟她分開了近二十年,也忘了蔣恪寧不像林父,他自己就有絕對的能力和權力。
“一定就是舒昂不可了嗎?”周緒寧忍不住問道。
“嗯。”蔣恪寧語氣稀鬆平常,態度看上去也只是平常,莫名,周緒寧感受到了堅定。
“好。”
明燭天南
商圈的大壁鐘響過十二聲, 林舒昂身上的毯子從她背後慢慢滑落,從最開始的小幅度, 到最後唰一下,全部掉到了地上。
小機械狗被驚動,在木質的地板上發怵機械地“汪汪”的聲音,有些滑稽。
小機械狗有個設定的機械動作,抬起自己的小爪子去碰林舒昂,冰涼的觸感讓林舒昂一瞬間驚醒。
髮絲在她臉上印出紅痕, 她迭在一起的胳膊底下是一本開啟的書。她揉了揉睛明穴,下意識地合上了書。
外面一片蔥蘢,綠植高大, 枝葉搖曳。林舒昂從延邊回來之後直接收拾了東西, 第二天就上了去西安的飛機, 中間鄧沛頤要見她,被她一口回絕。
無框的眼鏡掛在鼻樑上,給她略帶攻擊性的五官帶來了幾分溫和,林舒昂俯下身給機械小狗上了發條,不一會兒它就“咔噠咔噠”在地上跑了起來。
她光著腳踩著木地板上, 掀開了窗簾的一角,外面日光正盛,亮的她往旁邊微微側了側頭。
她站在原地想了想, 摸出手機拍了一張窗外那棵白玉蘭的照片, 傳到了人人網。
上面有瀏覽記錄, 也有訪客記錄, 手指指腹輕輕地在手機螢幕上摩挲, 她又一次看見了上面的訪客。>>
“林工,週一有座談會, 可能需要您在十點前到陝博外樓第三會議室參會。”
手機蹦出一條資訊,林舒昂點了快捷回覆:“好的,收到。”
林主任說的沒錯,換個地方學習確實能學到不少東西。在一個地方一直待著,確實熟悉,但是每天接觸的還是有點限制,陝博讓她又接觸到了一些新的東西。
秦俑二號坑的工作有不少是陝博的專家負責的,有時候會去秦俑坑那邊去出差,說來那還是林舒昂頭一次見到真秦俑。
之前央視有個新聞,就是攝影師發現了秦俑上千年前製作工匠的指紋,忍不住熱淚盈眶,林舒昂真的置身在那個巨大的坑中,立在秦俑面前的時候,心中衝擊不小。
陝博的福利待遇也很好,論資排輩,林舒昂還算比較新的人,但是去秦嶺的時候還是將他們那一批過來學習的帶上了。
“既然學習,那我們就貫徹到底!”這是總負責人的原話,之後第二天,兩輛大巴車拉了二三十號人。在工作的時候會關閉參觀,有的時候也會開放,林舒昂他們那一次就是關閉參觀。
偌大的秦俑二號坑從頭走到尾都要十來分鐘,在高大勇猛的秦俑下,連人都顯得有些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