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點了點頭,將長髮往後隨手一挽:“你們回來的時候都已經七八點了,況且,你倆不累嗎?今天徒步了這麼久,不想睡覺?”
李唯西漲紅了臉,平日裡活蹦亂跳張牙舞爪的少年心虛地看了一旁的沉靜少女,林舒昂看出來了,這不是不累,是想兩個人多待會。少年人的心思多有意思,淺顯又隱晦,讓林舒昂都覺得美好。
她拍拍手將他支支吾吾說不出的話截住了,“把我送到直梯前面就行,你倆早點睡。”
林舒昂很有自知之明,李唯西動作也很迅速,對女孩只是點了點頭就將林舒昂扶著送到了直梯前面。
“還挺有默契嘛。”林舒昂在心裡嘀咕道。
後來蔣恪寧回來的時候,看見客廳只剩下兩個人,知道林舒昂已經上去了,自己也沒多留,沒一會功夫,別墅裡只剩下溫暖的光還有相對而坐偶爾兩顆毛茸茸的頭碰在一塊低語的一對小小少年少女。
李唯西的願望在海里掙扎著,致謝專用朋友圈最終還是事與願違的沒讓兩位當事人看見,他哥李越東倒是看見了。
在李唯西眼皮支撐不下去的時候,北京市區裡,李越東站在公寓落地窗前,望著樓下車水馬龍聲音低沉又嚴肅,幾乎是低喝著問他:“你們現在在哪裡?”
李唯西覺得自己的哥哥脾氣發作的實在太無常,他對自己也沒有這麼關心過,於是敷衍了事草草落下座標就率先掐了電話。
李越東氣急,臉色陰沉,將手機狠狠砸在地上,復而又在柔軟的大床上躺平。感受著自己的身體陷進去,才開始慢慢考慮自己和林舒昂一直以來的關係。
當時是他追的林舒昂,追了大半年時間。最開始是為什麼追她?
李越東回想著她躺在沙發上撐著畫板畫畫的怠倦樣兒,很直觀地來說,是因為她長得好看。又是一個圈子裡的人,以後在一起,周邊的父母和朋友也都不會有阻礙。
他追的時候是帶著目的的,想著以後跟她結婚在一塊。他變著花樣哄著她,可是林舒昂她不像別的女孩,說白了就是不好騙,她清醒理智,工作獨立,不缺錢也不缺愛。
後來在一起半年,他也覺得林舒昂從來沒真的想過接受他,那能怎麼辦呢?李越東就想,要不算了?這想法一出來,還有遏制的份嗎?就開始繼續酒浪翻汙,開始釣別的女孩。
林舒昂也是鬧過的,那時候兩個人去西餐廳吃飯,她一聲都沒吭,全程冷臉看著李越東佈菜夾菜。那眼神讓李越東現在想起來無端覺得心酸,她的鬧跟別的姑娘不一樣,就是那麼平靜,平靜的沒有一絲漣漪。
後來李越東送她回家,林舒昂上樓之前站定在他面前,直視著他,那是她那天晚上唯一說的一句話,她問他:“你身邊有別人嗎?”
打得李越東措手不及,他當時怎麼說的?李越東雙手墊在腦後,望著天花板,他想起來當時無端有些慌亂,到最後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林舒昂就這麼看了他一眼上了樓,直到她消失在樓梯間,他才想起來天氣冷起來了,而林舒昂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
他懊喪地蹲在了地上。
再後來超跑和女明星的事上了娛記,林舒昂過了半個周提的分手。李越東這才明白林舒昂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她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呢?
李越東憋著一口氣,上次砸車,本應該死心,可看著她鮮活跋扈的勁兒心裡蟄伏的東西又開始作祟,他想和林舒昂重歸於好,這次是認真的。
他睜眼到天明,沒等天大亮就將車庫裡的車開了出來,在剛破曉時開始驅車前往開發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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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的李唯西睡醒之後恍恍惚惚想起來自己睡前接了一個電話,好像是他哥的?他頓覺驚悚,往身邊一摸,手機上躺著一個他哥的通話記錄,他渾身一凜,該不會是把他捉拿回家吧?
李唯西從小調皮搗蛋,沒少受過李越東的罵,只聽說他哥可能要過來,他就已經嚇得沒有章法了。忘了自己只是出來玩,根本什麼混事都沒幹。
李唯西翻身下床,惴惴不安地洗漱完了之後趴在欄杆上往下望了一會,發現沒什麼動靜這才認真捋頭緒:一來自己只是不小心連累了舒昂姐,而自己的哥跟舒昂姐沒什麼交集,二來就是自己出來玩,但才三四天,三來就是自己帶了女朋友,但這事他應該不會管?
李唯西當真摸不著頭腦裡,心裡覺得李越東應該不會來,只是例行多問了自己一句?想清楚重要關節之後,李唯西就不害怕了,吐了一口氣,優哉遊哉地下了樓。
掌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