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悄悄抿了抿嘴。讓人唯一覺得不喜歡的就是一側的許新遠時不時看過來的目光。
“許新遠、常新沂。”林舒昂在心裡反覆琢磨這兩個名字, 難怪剛剛那女孩看見她時的眼神一直奇奇怪怪, 原來是這樣。她默不作聲地看著面前兩位老人因為自己展開了話題, 立在一旁半天沒吭聲。
礙於研究所過來的人也不少,兩位主事的人及時截住了話題,臨近下班,沒有人願意費事。
臨走之前,常教授轉過身望了林舒昂一眼:“有時間了去我那兒坐坐, 咱們也好久沒見了。”
“好。”林舒昂點了點頭。
許新遠帶著常新沂走在最後面,林舒昂只當沒看見, 準備去關門的時候手卻被橫亙過來的一隻大手握住了手腕,她握住門把手的手亂顫, 就連說話也有幾分顫抖,她從齒關裡逼出一個字:“滾。”
許新遠擰著眉凝神定眸看著他,青年早已不像當年那樣肩挑清風明月,更多了幾分寡言深沉。常新沂在不遠處驚呼一聲:“哥哥,要走了!”眼裡摻雜的是慌亂與不知所措。
“舒昂,等我有時間了跟你解釋,好嗎?”許新遠一直看著林舒昂,門關了一半,只剩下尺寬的夾縫,兩個人逼仄對視,一個是不屑與深恨,一個是冷靜與堅定。
林舒昂口袋裡的手機震了震,她慢慢地冷靜了下來,不過是一箇舊人而已,北京這麼小遲早會遇見,有什麼必要?
林舒昂心霎時就安定了下來,對許新遠搖了搖頭:“不必。”
恰好李姐從隔壁換好了衣服出來,許新遠自然不想讓別人看見他跟林舒昂拉拉扯扯,手倏然鬆了一刻,林舒昂猛地一抽手,將門直接關上。一側頭,迎面就是李姐迷惑的眼神:“怎麼了舒昂,剛剛是不是有人在外面?”
“沒事姐,是要走了嗎?”李姐換上了常服,蹬上了小坡跟皮鞋。
李姐應了一聲,拎了個小皮包往自己身上一套,有幾分揶揄:“常老可不簡單,我怎麼一直沒看出來你是他徒弟呢,舒昂,不錯啊!”
林舒昂被她說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噗嗤”笑開,她往裡走了兩步,遇見許新遠的那幾分壞心情也消減了不少:“我小時候跟在他身邊學過一段時間書法和國畫,師父的女兒常住國外,身邊沒人承歡膝下,所以我和哥哥他們經常過去陪他。”
這些幼時的事林舒昂都忘得差不多了,記得初中高中的時候還去過師父家裡,冷冷清清的,師孃偏癱,每天都被師父推出來曬太陽。後來在林舒昂大一的時候腦梗身亡,在美國的女兒和女婿帶著外孫女,在葬禮第二天才趕回來。
現在回想起來竟然覺得格外清晰,師孃也是很好的人,小時候特別疼林舒昂。
心中一陣悵惘,收拾東西的手不由得也慢了下來,後來自己畢業在文化園遇見師父和一群人在下象棋,手談一局,被師父介紹考來了故宮。
要怎麼說緣深緣淺,林舒昂思索著許新遠和常新沂和常老的關係,牽了牽嘴角,覺得諷刺,沒想到師父收養了他們。
“原來還有這一遭。”李姐恍然大悟,這才明白為什麼常教授對林舒昂這樣親暱。敢情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小丫頭片子,這換了誰不會偏疼?李姐瞭然地點點頭。
“那我先走了,你趕緊換了衣服回家,下雪天最冷了!”李姐拉開門栓還不忘回頭叮囑她,林舒昂連連應聲。
不一會功夫,工作室裡就只剩下林舒昂一個人了。工作間一時間靜極了,她剛剛燒的熱水汩汩冒氣,她不著急走,在自己的玻璃茶杯裡倒滿了水,然後套上一層棉水杯套,這樣比較暖手。
就是套杯套的時候有點滑稽,滾燙,杯子在她手裡就像耍雜耍,她哭笑不得,只得讓裝滿水的杯子躺在桌子上,自己慢慢套。
林舒昂也知道自己情緒不能這麼大起大落,但總歸會生出兩分悵惘。剛剛的那個男人,好死不死,是她曾經的初戀,大一的時候就談的一個男人。
說來也是狗血,或者是林舒昂倒黴,在一塊一年不到,被這狗男人劈了腿。她是國畫的,他是搞專業理論研究的,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專業因為一場精英薈萃的學術論壇被集在了一起,林舒昂就是那個時候認識許新遠的。
很俗套的劇情,她沒看上。原因很簡單,身邊哪個哥哥拉出來不是個中翹楚?
她又不缺錢,所以這男人不知道從那兒打聽到林舒昂是個單親家庭,這也就算了,並不是個個單親家庭都缺愛。偏偏林舒昂獨來獨往,許新遠就窮追猛打,給足了情緒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