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小時候鼓搗的模型真是強多了,他忍不住在心裡感慨真是歲月不饒人,後浪把前浪一個巴掌拍死在沙灘上了。
他半開玩笑半認真道:“喜歡就堅持下去,我們那會都是用泥巴沙子兌水壘碉堡呢。”
“但是哥,你們那會人多,特好玩兒,還能玩演戲,我就只剩下自娛自樂了。”
李唯西心裡心裡充滿了羨慕,那會幾個大哥哥在院裡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的時候,他還是剛學會跑得鼻涕蟲,一轉眼都長大了,結果院子裡最好玩兒的那段歲月也過去了,他喪氣地垂下了頭。
“沒事,以後出去玩帶著你。”蔣恪寧揉了揉他的腦袋,小孩就是好哄,一瞬間又滿血復活,揚了揚拳頭一臉興奮:“一定要叫我!”
“行,回吧。”蔣恪寧認真點了點頭,小孩兒精力果然十足,一溜煙功夫就又下了車,在門口衝他揮舞著雙臂,這是道別呢。
臨走前,他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後面的東西。
兩架模型,還有一幅沒上色的畫兒。
溫風朗煦
作為一名二十六歲的大齡兒童,林舒昂春節還是收到了來自父母兄友的紅包,價值不菲,夠她領著彭方遲小同志去聲色場所點好幾個姿色上乘的男模了。但是這事暫且只能想想,林舒昂還是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小彭同志這個略有些長歪了的念頭。
彭方遲氣鼓鼓地捏了捏林舒昂腰間的軟肉,迎來一個不輕不重的巴掌,兩個人直接在床上滾作了一團。
由此可見,彭方遲同志已經滿血復活,只是眼瞼下的黑眼圈還是出賣了她休養生息時無法言說的難受,但是這是一段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的旅程。
昨天跨年,林舒昂在家吃完年夜飯後,毫不猶豫地拋棄了在客廳面色嚴肅地看著春晚的父子組,出門和彭方遲一起尋歡作樂,林舒昂當真不知道,當司令員遇上資本家,會發生這種意外的化學反應。
她打定主意不做二人之間的潤滑劑。
於是兩個人瘋玩一夜,家屬樓外面有一個專門的水泥砌的石頭戲臺子,逢年過節就拉一條大橫幅,上面寫“慶祝xx節,xxx班於x日—x日······”。
老人們穿著大棉襖手兜在袖子裡跟著咿咿呀呀的唱,小孩就在旁邊亭子裡的石頭旁階上滑下來,放這中間的臺階不走,非要滑下來,一回家褲子都黢黑,被夫妻倆人合起來就是一頓竹筍炒肉。
還有騎三輪車路過的大爺大媽們,也都聽得不亦樂乎。昨天彭方遲喝多了酒,林舒昂也不遑多讓,她們就跟小孩一樣推搡著在旁階上滑下來,倆人玩了好幾輪,被霸佔了地方的小孩攥緊拳頭,就站在一旁,敢怒不敢言。
最後,讓路過的穆澤行和蔣恪寧一手拎著一個送回了家。林憲國都睡了,開門的鄧安紹一臉黑線,尤其是看見蔣恪寧臉都黑成了鍋底,面上風輕雲淡,裡子裡板牙嚼爛。
鄧安紹將林舒昂往床上一扔,心說這下你總算是見到蔣恪寧了吧?他剛剛看見那男人,不也就這樣?一個鼻子倆眼睛一張嘴倆耳朵,自己小時候被他壓了一頭就算了,怎麼妹妹也問起了他?
鄧安紹琢磨不明白,只能出門前將林舒昂的鞋踢了了一腳。
林舒昂當時沒斷片,還是有意識的,迷迷瞪瞪看見穆澤行的時候,變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平時冷著的臉笑成了一朵花兒,讓穆澤行都嘖嘖稱奇。
當她舉著手指轉臉看見蔣恪寧的時候,腦袋上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正準備變臉質問,就被一隻手壓下了手指,“送回家吧。”
這聲音有點耳熟,讓林舒昂側目,看見那張看上去有些疏離感的臉後連帶著要質問什麼也一併忘了。
她覺得這個人很眼熟,她知道名字可是她不想說不想叫,她想問他什麼,話到了嗓子眼囫圇一轉,自己一拍腦袋,呀!忘了t……
於是她只好愣愣地看著他,對著古井無波那樣的一雙眼,看見他蹙了眉,但醉酒的她反應遲鈍,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好在原地不聲不響也不動作。
蔣恪寧覺得這姑娘喝多了的模樣,看上去笨笨傻傻的,帶了幾分平時輕易見不到的嬌憨,他只好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在穆澤行面前演著互不相識的戲碼,將心裡那點小心思用黑天作席,扯上蓋住隱藏,不漏痕跡,然後沉靜地將她從臺階下面拉了起來,給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
他們和這二位不一樣,他們是晚上出來透氣散步的,穆澤行看這倆活祖宗有些頭疼,對於蔣恪寧的善解人意十分感謝。
“這塊她們從小就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