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靜默,上一世的自己,曾刻意迴避這樣驕陽似火的青春,那時候她活在自己陰蔽的角落裡,拒絕接受外界的一切。誰談戀愛了,誰打群架了,誰逃課頂撞老師了,誰藝匯演大出風采了,都跟她沒有任何關係。她的青春是灰色的,一點顏色也融不進去。
現在,能重活一回,能坐在這樣的教室裡跟這些同一起笑一起拍掌是她怎麼都沒想到的,一切都像做夢一樣重新開始,林溪只覺得,青春真的很好。
重點校的節奏很快,軍訓還沒讓一眾少男少女們消化完,接下來就緊鑼密鼓地投入了習中。
林溪他們班經過了班委選舉,因為互相都不瞭解,眾人投票的時候基本都是挑順眼的或者演講精彩的人。
林溪死活不願意再當班委,她這個人懶得出奇,也著實沒有領導力,軍訓幾天的聯絡員已經讓她吃不消了,她是不想一整期都是這樣。
所以當時唱票人在講臺上唸到她的名字時,不止她驚訝,其他人都是一臉神奇,因為黑板上候選人根本沒她的名字。唱票人不知怎麼辦去問了孫勇,孫勇遺憾說只能當廢票,這事才算作罷。
林溪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是有些好奇到底是誰投了她當班長。
不過在校第一週小測驗後,數老師說什麼都要林溪做課代表,林溪被他叫到辦公室去了幾回,只能一臉欣然接受這個職位。
反正課代表應該就只是收收作業髮捲而已,林溪這麼安慰自己。
將剛測驗完的捲髮給各小組長,旁邊人湊上來一看,驚訝叫道:“林溪你也猛了吧,又是滿分。”
那人翻看自己卷後面幾道紅叉叉,一時哭喪著臉回到自己座位。
林溪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又是開掛又是以大欺小,佔足了這群小同們的便宜,說起來真是不厚道。
她回到自己座位,將作業本里夾著的卷遞給同桌的人,周田田帶著厚厚的眼鏡抬頭望了她一眼,小聲說了句謝謝,就接過卷沒再說話。
林溪覺得她這同桌也不簡單,兩次測驗下來,她都拿了滿分就不說啥了,旁邊這人兩次都拿了九十九。林溪看過他的卷,兩次錯的都是很簡單的判斷題,說是粗心大意也有些奇怪,因為有兩題明顯是前後呼應的,他一題對一題錯的機率很奇怪,這讓林溪懷疑他是不是故意選錯的。
第次數測驗後,林溪基本坐實了她的想法,周田田的測驗分數,再一次達到了九十九。不止是她,想來數老師也看出來了不對勁,直接把人叫到辦公室去詢問。周田田回來的時候,依舊面無表情,林溪本想開口詢問但還是作罷。等到再一次測驗對方拿了滿分,她也就明白老師的工作肯定是做通了。
林溪這一桌霸組可算是在班上出了名,每天圍在林溪周圍求課代表講題的不在少數,也有人找周田田講題,但基本有了第一次就不會有第二次了,回答都是清一色的“聽不懂”。
於是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林溪漸漸對這數課代表的職務也產生了恐懼。
市一中的作業很霸道,很捨得花錢,就拿數作業來說,基本每晚都是一張小試卷,a4大小,正反面都有題,基本都是從各種考霸資料上羅的經典題型最新題型。不止數,其他科目都有小試卷,老師們也都說,高中年要把這些小試卷的題都搞明白了,高考絕對不是問題。
每天節晚自習,基本都是拿給同做作業,做完作業就可以進行自主清理,或者閱讀有益的課外書籍這些事。在一教室靜悄悄的只有筆唰唰畫紙的聲音中,林溪這一桌又開始悠閒地翻閱課外書,簡直讓旁邊一眾人等氣地牙癢癢。
“嘿!嘿!”
林溪餘光瞟過去,只見周田田頭轉到後面,他後面坐著個男生,見林溪瞟過來立馬做雙手合十狀。
“今天小試卷實在難了,老張喪心病狂,這些題根本不是人做的啊!林溪你就行行好,讓我借鑑借鑑周田田的吧。”
這些人不敢問林溪借試卷,多是因為林溪態還是很強硬的,不能害了別人。當然這是好聽話,林溪為了省事很多解題思都套用了後面的知識,這些要被copy過去,憑老張那麼精明的人一眼就看得出。到時候不止是抄作業的同,連她都要受到炮轟,還不說她是起帶頭作用的數課代表。
所以她都只是給人講題,儘量講懂,借卷抄作業這種事是怎麼都不行的原則問題,再熟的人都不可以。
周田田只是沉默了一下,就抽出自己壓在具盒下的雪花花的紙遞給後面,後面那人立刻感天謝地地接過,林溪擋也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