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湧出一系列的果香,略有些刺鼻的薑汁氣味緩慢嶄露頭角,最後只剩下遲遲不散開的辛辣。
沈星汝忍不住睜開眼睛,卻看到雪白筆直的一雙腿。
順著美腿向上看去,是寬鬆的男士襯衫,穿在一個女孩子身上。
釦子沒扣幾顆。
她微微卷起波浪的長髮掩映著那一片雪白柔嫩的肌膚。
沈星汝的大腦突然一片空白。
董海寧覺察到了什麼,緩緩鬆開她,側過身去,讓她們倆四目相對。
沈星汝的視線卻從她身上移到了董海寧身上。
董海寧笑著看著她,說:“你別這麼看著我,怎麼了,很驚訝嗎?”
沈星汝說不出話,她感覺到自己後背一陣接一陣地冒冷汗。
董海寧依舊微笑,說:“我也沒有在意你心裡是不是還有別人,你何必在意我身邊有沒有別人呢?”
沈星汝盯著他的臉看了幾秒鐘,然後突然釋懷地一笑,一言未發地拎著箱子轉身離開。
董海寧沒有追上來,也許是因為他穿著睡衣,而外面又太冷。
他只是喊了一句:“哎,沈星汝!”
沈星汝沒有回頭。
外面天地蒼茫,北風悽緊。
她走下臺階,不由得愣了一會兒。
天空漸漸散下零星的雪花。
一場以居心叵測開場,又以荒誕不經而結束的遊戲不需要答案結局。
一切都是宿命。
而宿命,不必證明。
沈星汝想起博爾赫斯的詩。
“命運之神沒有憐憫之心,上帝的長夜沒有盡期。你的肉體只是時光,不停流逝的時光。你不過是每一個孤獨的瞬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