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會兒瞧著,完全就是一濃情蜜意的小兩口喂!
您瞧瞧,那睿親王這不正一臉心疼的拿一手絹兒給那臉腫的跟紅豆包似的福晉擦臉上那傷口呢麼!
那眼神兒,溫柔的滴水啊!
“福晉,可舒服些?”延珏聲音輕的像三四月的微風,可那手上的力道卻狠得像臘月的霜刀,才憋了一路氣的他,這會兒才爽快點兒。
他滿眼笑意的瞧著那憋著怒意沒法兒發的石猴子,差點兒笑出聲來。
活該!叫你軸!疼死你。
“臣草芥寒門,鳩群鴉屬之孫女,如今幸得王爺愛憐,實乃老臣滿門榮光。”果新作揖上前道。
延珏把絹怕甩給於得水,又半摻著全身氣的僵硬的石猴子,笑道,“中堂大人何必自謙,叔荊嫻淑端正,又事事為我,得如此賢妻,實乃延珏之福爾。”
嘔——
斜眼兒瞧著這七爺兒大言不慚的睜眼睛說瞎話,那‘賢妻’真真兒是一陣反胃,連準備了半天的那聲爺爺都噁心的忘了叫了。
直到穀子在底下偷摸踢踢她的花盆底兒,她才上前兒半蹲,“孫女兒給爺爺請安。”
果新連忙扶起,連道,“不敢,不敢。”
石猴子抬眼瞧這老人,竟見他雙眼含淚,滿臉愛憐,大有心疼孫女兒之勢,只聽他嘆氣道,“你阿瑪身在天津,政事繁忙,你額娘又身子不爽,恐無法長途折騰,此次都不在府上,有幸你大姐二姐和小妹都在,也好陪你一同玩耍。”
聽罷這一番話,石猴子心下飛速轉著。
莫非這果齊遜一出狸貓換太子,這果新並不知情?
“勞爺爺費心。”石猴子草草敷衍著。
其實果齊遜夫婦不在,石猴子反而輕鬆,可這話聽在其他人耳裡便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不過是自個兒阿瑪額娘都嫌棄的掃把星!”
這時,隊伍後頭傳出來一聲兒低咒,雖是聲小,可因為那音量銀鈴兒似的極尖,那耳朵尖的人都能聽得著。
“放肆!”延珏呼的一喝!
這一喝,動靜兒大的給他身邊兒的石猴子都嚇一跳,她攢著眉頭斜瞄了一眼兒那瞬間黑青的臉。
呦呵,介人嘛意思?
“季嬌!不得無禮!”果新乎得沉臉兒一喝,只見那女眷堆兒裡走出來一個扎個兩把頭一身兒紅豔的明豔小姑娘,撲通一聲,直挺挺的跪下,一臉的驕氣和倔強。
“要罰就罰!我沒說錯!”
抬眼兒瞧瞧那恨不得戳死自個兒的小姑娘,石猴子明白過來了。
原來是這果府的四小姐。
“你四妹年幼,不懂規矩,千萬別跟她一般見識!”見那睿親王面色越來越黑,果新只與石猴子言說。
卻說那石猴子本就不上心,也不願意多添些麻煩,只搖搖頭,可那一聲‘無妨’才出口,卻只見一旁的延珏乎得將她帶至身後,居高臨下的盯著果新,聲色俱厲的朗聲道。
“她雖是你果府上出來的人,可如今是本王的福晉!我大清堂堂正二品王妃!如今你府上有人對我的福晉出言不遜,中堂大人,我想你是最懂規矩的!”
半晌後,只聽那果新朝延珏一鞠,回身咬牙道,“把這畜生拉下去!打五十大板!”
那婦人堆兒裡是紛紛跪地,哭聲求情聲一片。
唯餘那臉色黑青的延珏瞧著那皺著眉頭盯著自個兒,一副瞧見瘋子的表情的石猴子。
氣的脫口而出天津味兒,“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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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二回 伯仲鳶蘭初相見 往事歷歷潑茶香
卻說那延珏當著眾人的面兒一心圍護自個兒媳婦兒,這真真兒是讓那些個果府的人大吃了一驚,可那些從睿親王府隨行而來的人都揣著另一番忖度,想七爺如此作為,不過是為了保全果相的三分顏面罷了。
待樂止,一行人入了宅子,只瞧見那深沐皇恩,奢華堪比睿親王府的宅院,眾人更加堅定自個兒的想法。
眾人步閣登樓,緣山涉水,穿長廊,過奇石,府中無一處不精緻,無一處不新奇,尤其那一處處的小篆提詞,或“一夕如環”,或“謝卻荼靡”,又或是那“雁還飛”更是在這華麗之上平添十分雅緻。
延珏直點頭贊:“從來聽說中堂大人府上別有洞天,如今一見,果然別緻,這詩詞工墨之妙,真真是不枉這烏衣門第,書香世家。”
“老朽不才,這府上字皆是二丫頭仲蘭所提,上不得大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