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那麼陳朝兵馬都將彙集他的領地。一個不好,說不定沈法興就會來一招假途滅虢。就算不如此,十幾二十萬大兵踏入他的領地,後勤補給等一應事情,肯定得由他承擔更多。
沈法興橫了王智慧一眼,冷笑道,“救急如救火,眼下李密在洛口大戰,我們當然是得馬上趕去洛口。如今正是春夏季節,雨水豐富,河道水滿,此正是我江南向來最好的出兵北上之時。本王的計劃是,本王集結長江以南兵馬自採石磯渡過長江,然後一直北上越過歷陽、合肥,然後全軍在壽春與越王匯合。而越王你則在淮南集結本部兵馬,並且籌集好糧草、並儘量蒐集打造船隻。等大軍到達壽春匯合後,我們全軍即刻從穎口乘船沿潁水北上,最後直達洛陽,到達洛口戰場,與李密匯合共同擊敗陳破軍。”
王智慧不耐煩的搖頭道,“吳王也是朝之重臣,怎麼說起話來卻如此的不經深思。自古到今,歷來江南進兵北上,都不外於兩條路線。第一自然是經由東南,取淮泗,然後入奪泅水重鎮彭城、下邳,然後取山東,沿黃河以守,再西進河南。另一條路,則是沿長江逆水西進,佔據江漢,攻取荊襄,然後東進河南。這兩條路線,乃是千百年來不變的首千選。取淮泗,則可保江淮。取江漢荊襄,則可保長江防線。”
“換言之,我們據淮泗,可奪山東。據江漢,可謀荊襄。而佔荊襄,則可圖川蜀。控川蜀,則南方可保。反之,如果不據淮泗江漢,則長江難守。就算我們正面北上奪下河南,可沒有淮泗江漢兩翼的守護,河南之地可取卻不能守。到頭來,我們空自調動兵馬,耗費糧草,甚至是損兵折將,最後待得敵人從淮北或者從江漢兩面任一面攻來,我們都不能存矣。歷史之上,西晉之後,南方各朝,從東晉到宋齊梁陳,每一朝都曾經北伐。可除了恆溫與劉裕二人是自荊襄北上,稍取成功外,其餘者皆敗,不可不引以為誡。”
“那越王是什麼意思?”沈法興面色不快。
王智慧讓一個小太監抬來一面大屏風,並將一副地圖懸於其上。
“吳王請看,如今陳克復與李密大戰於河南,據郡主所說,陳克復不但親自率軍參戰,而且羅藝從河北出兵入河南,李靖也從山東出兵入河南。之前李靖曾經從山東抽調了五萬人馬入河北,如今又抽調了三萬人入河南。現在的山東可謂是異常空虛,整個黃河以南,一直到長江北面,除了江都城中的屈突通及陳稜、楊善會、楊士弘四人的五萬江都守軍外,可以說已經再無一兵一卒了。”
“不。”沈落雁搖了搖頭,“山東、淮北一帶還有兵,據我的訊息,這一片地區,還有各地剛組建起來的不少鄉軍、民團。據初步訊息,山東、淮北的鄉軍、民團最少有三萬人。”
王智慧沒有在意沈落雁的插話,他指著地圖道,“吳王,比起北上河南,我覺得多們直插淮泗才是最合適的。眼下淮泗空虛,唯有江都城才有五萬兵馬,整個淮泗除了那三萬所謂的鄉兵、民團就再無一人。甚至為了河南大戰,陳破軍將一直駐守在長江口,協助江都防守的艦隊也已經調離北上了。這是一個機會,千截難逢的機會。這次,只要我們集中所有的兵馬,一舉拿下江都,那麼整個淮泗的淮北、山東大片土地全都屬於我們。不但擴大了疆土,而且也更加的增強了我們東面的安全。我們就可以將我們的防線從長江北上移動至淮北,甚至黃河。說不定,我們還可以趁著這個機會,直接越過黃河,北上河北,與魏刀兒一起直搗陳破軍的幽薊老巢。”
“這個計劃太冒險了。”沈落雁搖了搖頭,“江都城高牆堅,城中幾經加固,特別是河北水師艦隊多次補充城中糧草。如今的江都糧草充足,城池堅固。特別是城中的四大守將,屈突通、陳稜、楊善會、楊士弘。這四人中,就有兩個曾經是隋朝的大將軍,兩個是通守。更何況,他們之下,還有張公瑾、宋老生、史大奈、屈突蓋等一大群悍將。這些人可沒有一個是軟柿子,之前咱們圍攻了江都兩年,可卻一次也沒有攻入城中。這次如果我們再圍攻江都,如果拿不下江都,那就不能北上。到時如果李密頂不住陳破軍,那敗的可就不光光是李密了。”
王智慧堅決的道,“江都城與我們相隔太近了,現在陳破軍是鞭長莫及,無力南下。一旦等到他騰出手來,以河北水師之強大,以河北軍火器之犀利,之怕瞬間就能突破長江防線,直搗金陵。到時,咱們可就悔之不及了。現在是唯一的機會,一旦錯過,可就再無機會了。”
第712章 互抄後路
第712章
互抄後路
殿中商議了大半天,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