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點吧,這未免有些臨時抱佛腳之嫌啊。想本將自八歲起習武學文,自十歲起跟隨家父學習兵法戰陣,到如今也是學了二十餘年,卻也不敢說學會了多少,這兵法之事又豈是短時間能學成的?只怕大將軍想法雖好,卻沒多少作用啊。更何況,據我所知,我破軍營眾將識字的都不多,更何況這些新軍中新提撥出來的軍官們,這些人可大都是農夫出身啊。”
“李將軍所言有理,不過我並不打算如李將軍當初那樣的來教。所謂兵法,也不過是前人總結出來的經驗,我們要教的不是大將軍,也不是一軍大將,我們如今要教的不過是讓他們成為一個合格的中層軍官。所以,識字與否不是最重要的,甚至時間短也不是最重要的。我們要的是來一次突擊,將這些將軍從一個士兵轉換成一個將軍,哪怕不是一個出色的將軍。但是隻要是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將軍就行。”陳克復道。
帳中的一眾軍官們一聽大將軍居然打算讓他們去學兵法,一個個都悉眉苦臉的,“大將軍,我等連自己的名字也不識的,斗大的一字只當是倒下的扁擔,可如何學習這兵法陣勢啊?這可比上陣真刀真槍的對砍還要來的麻煩啊,大將軍,要不,我等就算了吧,讓李世民和羅林他們這樣的去學就好了,我們就算了吧。”
陳克復掃了眾人一眼,“李節將軍還記得那前日攻城之時否?我等列陣於旁觀戰,眾將領不是對著當日的攻城討論爭辯嗎?這就很好,所以我們的講武堂就那樣來。我們不要學習什麼孫子兵法,三十六計,什麼黃石公,什麼孫臏,我們不學那些。”
李節等一眾貴族出身的將領們都愣了一下,“這學兵法,孫子兵法那是入門的必學之書,這也不學,那也不學,那學什麼?”
陳克復笑了一下,“諸位剛才也說了,這軍中將領大都是些連字都不認識的人,我們教孫武,教黃石公等人的著述。諸位說能有什麼用呢?我們講了半天,他們能聽明白嗎?”
“那大人說這講武堂怎麼教?”
“講武堂嘛,當然是要講的。我的想法是這樣的,我們分設騎兵科和步兵科。所有的講武堂教習不是別人,就由我們這些將領來擔任,所有人都是教習,也都是學生。我們也不講那些聽不懂的兵書,我們就講那些大家都能明白的。比如,我們的騎兵科的軍官們,可以挑一些比較經典的,打的很好的戰例,把所有的戰例清清楚楚的講出來。然後我們再來具體的討論這些戰例中哪些地方做的好,哪些地方做的不好,甚至哪些地方做的不是很好,也可以講哪些地方能做的更好。總之,就是討論。”
李節有些疑惑的道,“這樣東一鎯頭西一鎯頭的,大家能學到東西嗎?”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要讓他們從頭開始,那我們得從什麼時候教起,又得教到什麼時候?我們的目的不是為了教出一大群兵法家,而是為了學以致用,能馬上將眼前軍隊中的將領們進行一次短期培訓,以加強他們的能力,幫助我們更好的在遼東立足。”
“可是,我們不是隻需在遼東殿後半個月就行嗎?這教的再快,也趕不上吧?”李節還是覺得陳克復的這想法有些不著邊際。
半個月,陳克復笑了笑,他是打算幾年之內都不會離開的。不過,這樣的想法他是不可能告訴李節的,培訓軍官,陳克復的目的最主要的不是眼前,而是將來,現在不過是提出這麼一個藉口罷了。
陳克復不著聲色的笑了笑,“反正現在大家每日訓練之餘也是沒事,讓這些人閒著也是閒著,說不定還會弄出點什麼麻煩事來。現在我們把所有的軍官都弄起來學習了,他們也就沒有時間瞎想了。更何況,學了總會有些用的。畢竟我們不但要學習討論過往的戰例,也是討論眼前的局面,這多少總能讓這些軍官們有些清楚的認識。”
李節雖然還想反駁,但是最後也還是算了,反正他覺得最多半個來月,到時就得回軍了。只要回了朝,他就不相信還會沒有辦法制的了陳克復這位跋扈的將軍。
陳克復一聲令下,遼東城下的所有領兩百人以上的團級以上將領,每天訓練之後的晚上全部到陳克復的大帳中學習兵法。這座大帳如今有了另外一個名字,破軍講武堂。原本陳克復還想來個步騎分科,但是想想,最後還是做罷。教習則由陳克復、李節等這些將軍們來親自教。
原本眾軍官倒也覺得無所謂,反正就是聽大將軍們講講話罷了,聽講時也沒幾個真在意的。可是等晚上開講了一會後,陳克復輕飄飄的道,所有軍官們回去後寫一篇聽講心得來,再根據目前的形勢做一番分析,第二天來上課時交上來。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