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了嗡嗡的聲音,靈兒在門外守著。
趙隱一襲紅衣,正對鏡整理行裝,要去迎接新娘。
鏡子中,照出他的身影,有幾分遲疑,幾分沉重,正如唐連陌不願意嫁給東豫王慕傾嶼一樣,他也同樣不願意娶慕傾樺。
如此這般陰差陽錯,究竟是誰的錯?
他的手定住,鏡中出現了唐連陌的身影。
趙隱回頭。
“陌兒?”
聲音似是從遙遠傳來,卻響在了唐連陌的心裡。
明明很想念這種兒女情長,可是唐連陌卻知,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她有兩件事情要對趙隱說。
她現在忽然就明白了,那日趙隱拿著自己的大紅喜帖上東豫王府的那日,是何種心情!
再見已經是錯,見面機會已是渺茫,就算是找一個錯上加錯的理由,也要見到你!
原來,那日的趙隱,便和自己今日是一般的藉口。
所想所做,也不過是再見趙隱一面。
在他成親的當日,是這般不合時宜。
“趙隱,我有一件事要問你,你那日怎知道我去驗身?又怎知道給我送去金子?”唐連陌上前一步,聲音急促,想快些說完,免得誤了他迎親的時辰。
“驗身?驗什麼身?”趙隱一臉茫然。
“你不知道?那你為何要給我送金子?”唐連陌又問,她比趙隱更加茫然。
“我的一個心腹侍衛對說,你在偏殿,急需金子,讓我送給你,但是時間緊,不讓我問你原因!”趙隱說道。
“那是誰告訴你這位侍衛的呢?”唐連陌繼續追問。
趙隱搖了搖頭,茫然的神色更加凝重,“雖然是我的貼身心腹,可是他打死也不說,如同封了口一樣!我知讓他為難,便不問了,心想,送給你錢財又不是什麼壞事,我便去了,我又怕旁人陷害你我,特意檢視了周遭的情況,確定那個殿周圍沒人,我才去的!”
唐連陌更加撲朔迷離,會是東豫王告訴趙隱的心腹侍衛的麼?
不過,現在,她已經沒空計較此事。
還有另外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她要告知趙隱,那便是,“今日在喜堂上,切不可沾酒!”
“為何?”趙隱隨即問道。
唐連陌要如何告訴他這是自己解夢得出的結論,就算告訴了他,他也不會相信的,可是,要如何才能不讓他喝酒呢?
“我娘說過,新人在喜堂上是不能喝酒的,‘酒’是‘舊’的諧音,若然總念著過去,定然未來也不會幸福!”唐連陌信口瞎掰,娘確實和她說過,人不能總是念舊,要向前看,不過,卻沒有指在喜堂上,也沒有說過“酒”是“舊”的諧音這般的話,全是唐連陌胡謅的,為的也不過是讓趙隱不要在喜堂上喝酒而已。
趙隱凝望唐連陌,眼神中表情深不見底,昔日,他就總是用這種表情看唐連陌。
“若是連舊都不念了,那我這一輩子才真的不會幸福了!”良久之後,他說道。
不期然他會說出這種話來,唐連陌知道他說的“舊”是指的自己,一時竟然無法辯駁。
外面的侍衛已經在催促趙隱,說迎親的時間到了。
唐連陌如同火燒眉毛一般著急,她說道,“總之,今日不能喝酒!”
趙隱笑笑,“陌兒這是在命令我麼?”
聲調口氣如同唐連陌成親以前那般曖。昧,唐連陌知他斷然不是故意的,只是早已成了習慣而已。
“對!我讓你今天不能喝酒!”唐連陌說道。
趙隱笑笑,說道,“我該去迎親了!”
就走了出去。
侍從引著唐連陌去了旁邊的偏殿裡休息,靈兒也在那裡。
唐連陌坐立不安,心跳得越來越快,她知道這件事情沒完,雖然趙隱已經答應她了,不過,外界的事情卻不是她能夠左右的。
她在偏殿裡走來走去,連靈兒看了都有些心焦。
有一群小廝鬧哄哄地從殿前經過,說了一句“迎
親隊伍來了!”
唐連陌的眼皮又莫名地跳起來。
她已經問過端王府裡的侍從了,都說今日太后不會來,因為端王的爵位太低,不過——皇上會來。
夢裡,是太后給趙隱喝得毒酒。
唐連陌早已知曉,皇上和太后是一丘之貉,心思不可揣定,太后沒來,防不了太后,那今日便防皇上。
唐連陌隨著端王府中的眾人,要去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