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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依然散著他的墨髮,只穿了一件玄色的中衣,沒有領子,露出他的脖頸,許是平常看他穿帶領子的衣服習慣了,唐連陌覺得他穿這件不戴領子的衣服竟然別有一番風味,好像顯得他很平易近人一般,那一股讓人摸不著邊際的氣質似乎少了許多。

他雙手負立,站在簾幕後面,一副要睡覺了樣子,似乎在對唐連陌下著逐客令。

唐連陌慌忙想起來,現在的確是該逃走的,已經與他這般不期然地赤。裸相對,明明是來跟蹤秀兒的,可是現在,她張皇失措,自顧不暇,秀兒的事情已然拋到腦後。

她落荒而逃,倉促地回了自己的寢殿,坐在床上,心在咚咚地跳著,方才還不覺得,現在想想,剛才的事情歷歷在目,她摸到的是什麼?她心裡如同明鏡一般,慕傾嶼那爽朗的笑聲,他臉上七分的笑意,三分的戲謔,讓唐連陌不知道他心裡是如何想的。

寢殿裡隔音效果很好,外面的蜂鳴蟲叫已然聽不見,方才和慕傾嶼同在浴桶中的臉紅心跳已經慢慢平復,她現在已經不想這件事情了。

反倒是有另外一件事情,一直在她的心裡,此刻,連同她的心跳,一起躍入她的腦海,那便是,後日,是四月十五,又是趙隱的生辰,去年他生辰之時,唐連陌送了他一個錦絲繡成的荷包,自然不是她繡的,因她一直在女紅方便略顯笨拙,且心也不在這上面,是買的現成的,不過東西雖然不是她繡的,心卻是她的,荷包裡面滿滿的盛的都是她的心意,而且,荷包裡面還放著她的一縷頭髮。

念及此,忍不住有一絲苦笑襲上心頭,眼睛已然變了霧氣濛濛,世上最難堪的事情便是緣盡情未了,唐連陌承認那日他來給自己送喜帖的時候,自己的態度有些不冷靜,因為在乎,所以吃醋!

唐連陌坐到了梳妝檯邊,隨手要拿起趙隱送給自己的簪子,手落了個空,竟然沒有摸到!

唐連陌本來注視著鏡中自己略略緋紅的臉色的,為了方才的事情而尷尬不已,現在,她低下頭,趙隱送給自己的簪子呢?怎麼不在?她明明記得自己就放在這裡的?

她拉開了梳妝檯下面的櫃子,也沒有,床上,桌上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

方才秀兒曾經來過,難道被他拿走了,可是,雖然秀兒的行為,還有穿著都在模仿女子,可是他的穿著卻是男子打扮,也並未有戴女人簪子的習慣,真是他拿的麼?方才他來了自己的房間,有沒有拔自己的頭髮,她尚且不確定,現在簪子又丟了,秀兒和她之間的樑子可是結下了,而且,方才她去秀兒的房間,秀兒不在,不知道去了哪裡,天色已晚,明日再說吧!

唐連陌便上床睡覺了,一閉上眼睛,方才那種奇妙的感覺又在她的腦子中回放,怎麼那麼大?黑暗中,她的臉驀地又紅了,幸虧無人看見。

第二日,唐連陌一早便去了秀兒的房間,想看看他在不在,她要問問秀兒拿自己的髮簪做什麼。

手剛剛碰到門上,門卻自己開啟,慕傾嶼一身玄色蟒袍走了出來。

看到唐連陌,他唇邊含笑,說道,“愛妃昨日剛剛和本王共浴,今日就迫不及待地又來了,還是---”他看著唐連陌的臉色,欲言又止。

這人---這人---,唐連陌早晨一起來,便莫名地又生了一頓氣。

“還是什麼?”她沒好氣地說道。

兩個人站在門口說話,唐連陌的目光卻一直瞥進秀兒的房間裡去,想看看秀兒在不在,可是整個清晨,花香瀰漫在院子裡,春末有些潮熱的氣息縈繞心頭,而且,現在天光尚早,滿院子裡只聽見唐連陌和慕傾嶼說話的聲音。

唐連陌心不在焉。

慕傾嶼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還是因為昨天沒摸夠,今日這又來找藉口!”

這句話,卻一下子進到唐連陌的心裡去了。

她羞澀又氣結,也不再找秀兒了,這個人,到底有沒有正經,看到別人難堪很高興麼?

唐連陌猛然一個轉身,要回自己的寢殿。

剛剛轉身,胳臂卻猛然被慕傾嶼拉住,還未曾意會過來發生了什麼,整個人便跌入了他的懷抱,那強有力的臂膀一下將她環住,她置身在一個安全的所在。

慕傾嶼吻上了她。

因為與慕傾嶼的個頭懸殊,所以,唐連陌被動地仰著頭,又加上心慌意亂,不免有些走神,微微睜眼,看到天際的一片雲朵,正向南遊走,今日的天氣竟然是這般美好的。

她忽然想起來自己要有事與慕傾嶼說的。

自己要有求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