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還是能算的,你陳立東離開我,照樣玩不轉。說白了,就是一種權術。
秘書含糊道:“縣委辦也沒有說具體議題,我聽他們的意思,好像是要說拆遷的事兒,因為事情涉及的面兒比較廣,所以……應該是擴大到科局一級和各單位、相關鄉鎮和部門……”
“應該?”原小生突然停下手中的活兒,打斷了秘書的話,正色質問道:“你給我說說,什麼叫應該?”
秘書馬上窘迫在那裡,張了幾次嘴也沒敢繼續說一句話。原小生本想再說幾句重話,治治他愛揣摩領導意圖的毛病,又一想,畢竟是自己的秘書,關係處理不好,以後難免會給自己帶來工作上的麻煩,又開導道:“小張啊,不是我要說你,在政府工作一定要實事求是,不要對任何事情,特別是領導的事情,妄加猜測。這樣會在下面造成很不好的影響。從你嘴裡說出來的話,在下面人看來,就代表了領導的意思。你明白嗎?”
秘書急忙點頭應道:“是是是,原縣長,我今後一定注意。謝謝原縣長教誨!”
去縣委的路上,原小生就想,這個小張應該是個不錯的年輕人,只是有時候說話毛裡毛躁的,不知道個輕重。
事實上,自從調到條山縣之後,原小生就很少用這個秘書,一方面是因為原小生覺得自己年齡還小,身邊整天帶個秘書可能會給別人帶來非議;另一方面也是對陳立東安排的這個秘書不太放心,總覺得這個小張可能是陳立東有意安排在自己身邊的。可是按照規定,秘書必須由組織上安排,作為領導是沒有權利調秘書的。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像樊凡的秘書和陳立東的秘書,就都是自己挑選的。
站在縣委三樓多功能會議室門前,原小生故意停頓了,就聽見樊凡在裡面指桑罵槐的聲音。
“……我們現在有些幹部,而且是縣處級幹部,工作作風非常糟糕,我曾三令五申,要求大家一定要注意開會紀律,可我們有些幹部就是聽不進去,以為條山離了他就不轉了,把自己包裝的比我和陳縣長還要忙……”
站在會議室門前,原小生就覺得進去不是,不進去也不是。進去了,就正好撞在槍口上;可是不進去,會後樊凡還不知道會說出什麼難聽話來,乾脆一咬牙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這時縣委辦主任晉穩國在主席臺上一眼就看見了原小生,急忙過去把原小生往主席臺上讓,一邊走一邊低聲道:“原縣長,你怎麼這會才來,樊書記今天真發火……”
原小生擺了擺手制止了晉穩國,心中卻道:他發火不發火跟老子有什麼關係。明知道樊凡的目光正往自己這邊看了過來,卻假裝沒看見,徑直到主席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小生同志。”誰也想不到樊凡竟然會在會場直接點原小生的名字,接著更不可思議地轉臉看著原小生繼續道:“小生同志,就算你是市委派來‘特派員’、‘空降兵’,你是不是也應該遵守一下紀律,是不是也應該給我這個縣委書記幾分薄面,是不是也應該擺正自己的位置呢?啊?”
樊凡聲色俱厲,臉上青筋暴露,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原小生本想反駁兩句,卻被坐在旁邊的常務副縣長馬文傑一把給按住了,搖了搖頭低聲勸解道:“忍一時風平lang靜,畢竟人家現在坐在正中間的位置嘛。”
整個會場的氣氛馬上凝固了,下面的科局級連大氣也不幹出,低著頭唯恐樊凡突然調轉矛頭對準自己。這種情況也不鮮見,領導的晴雨表往往是很難讓人揣摩的。
當然這些人心裡也不乏某種幸災樂禍、參雜著坐山觀虎鬥的心態,他們現在最想看到的恐怕就是這位上任不到半年的副縣長,能夠站起來義正言辭地跟樊凡幹上一場。畢竟這很有可能是一次“站隊”和表立場的最佳時機。在這個機會的傾向性,比平時送上大把的鈔票更能靠近領導,甚至被領導視為自己人。今後的仕途雖不敢說是坦坦蕩蕩,起碼會起到非常大的幫助作用。
樊凡的話音剛落,陳立東竟也湊起了熱鬧道:“小生同志,不是要樊凡書記說你,這麼重要的會議,你都能遲到,我讓秘書叫了你好幾次,你的手機都關機,實在有些太不像話嘛。如果大家都像你這個樣子,我們的工作還怎麼搞下去嘛。”
從局勢上看,顯然陳立東和樊凡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或者說是共同的目標,讓他們走在了一起。這個共同目標就是原小生。他們這是想幹什麼,他們想把原小生趕出條山。在一個地方,如果一二把手都不待見你,那你今後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原小生馬上意識到事態的嚴峻性。如果這個時候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