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軍門勳鑑:今晨遊湖,邂逅令寵,知為軍門所愛,故特
邀駕。謹此奉聞。
紅花會會主 陳家洛拜上”
陳家洛道:“九哥,請你送去給李可秀。八哥,請你跟隨九
哥之後接應。”楊衛兩人接令去了。
陳家洛道:“李可秀如寵愛他這小妾,或許不致輕舉妄動。
但是若有皇命,他即使心有所忌,也不得不遵旨而行。七哥你
瞧怎麼辦?”徐天宏道:“咱們本來想劫了玉瓶,跟皇帝講講買
賣,哪知這對玉瓶如此珍貴美麗,料想皇帝見了一定愛不釋
手,那麼他答應回部的和議也大有可能。咱們取了玉瓶,豈不
是誤了木老英雄的大事?倘若因此而兵連禍結,生靈塗炭,也
是不妥。”陳家洛皺眉道:“話是不錯,可是咱們辛辛苦苦得來
的玉瓶,就此送還他不成?”徐天宏道:“我盤算得一條計策,總
舵主你瞧成不成?”當下把計謀說了出來。周綺當即叫道:“太
不光明正大,我不喜歡。”周仲英道:“聽總舵主吩咐,女孩子家
莫多嘴。”周綺不響了,低聲嘮叨:“這不缺德麼?”
陳家洛沉思了片刻,道:“既要不誤回部和議,又要相救四
哥,七哥你這條計策兩者兼顧,大可用得。七哥你去跟那使者
說吧。”轉頭向周綺笑道:“七哥對待好朋友,可決無半分缺德,
周姑娘不必擔心。”周綺一笑,心道:“我才不擔這心呢。”
徐天宏去見凱別興,說道:“我引你去見皇上。”孟健雄捧
了皮盒,盒中玉瓶已取出了一個,貼還封條,凱別興並不知情。
三人來到巡撫府前,孟健雄將皮盒交給使者,向巡撫府一指,
道:“你自己去吧。”兩人徑回孤山馬家,途中遇見楊成協和衛
春華,說李可秀接到信後,又驚又怒,收兵回去了。
申牌時分,門房遞進一張帖子來,說有個武官來拜會總舵
主,帖上寫的是“後學曾圖南頓首”。馬善均笑道:“七當家,你
的計謀多半成了,這曾參將是李可秀的親信。”陳家洛道:“九
哥,請你去見他吧。”
衛春華來到客廳,見椅上坐著一個身材魁梧的武官,滿臉
被滾油燙起的傷泡,認得今天在提督府曾經交過手的。衛春華
道:“曾將軍要見敝當家,不知有何見教?曾圖南道:“我奉李軍
門差遣,想見貴會陳總舵主商量一件要事。”衛春華道:“敝當
家現下沒空,曾將軍對我說也是一樣。”曾圖南心想我是朝廷
命官,來見你們這些江湖草莽已是屈尊,居然他還搭架子不
見,心頭火冒,但既然是有求而來,只得強抑怒氣,道:“軍門剛
才收到陳總舵主的信,得知他如夫人在貴會這裡,盼望陳總舵
主放她回去,軍門自然另有一番心意。”衛春華道:“這個好辦,
我想我們陳當家無有不允。”
曾圖南道:“還有第二件事,那是關於回部玉瓶的。”衛春
華嗯了一聲,並不答腔。曾圖南道:“回部派人送了一對玉瓶求
和,皇上開啟皮盒,卻見少了一個,天顏很是震怒,一問使者,
說曾有一位青年軍官問過他話,那人自稱是浙江水陸提督李
可秀。皇上把李軍門叫去詢問,李軍門自然莫名其妙。幸虧皇
上聖明,知道李軍門決不會做這等事,其中必有別情,所以倒
也沒有怪罪。”
衛春華輕描淡寫的道:“那很好呀。”曾圖南道:“然而皇上
說,這事要著落在李軍門身上,限他三天之內,將失去的玉瓶
找到呈上,這個就很為難了。”衛春華道:“找不到怕要革職查
辦吧?其實呢,不做官也很清閒呀。不過若是滿門抄斬,就苦
惱些了。”
曾圖南只得不理他的嘲諷,道:“咱們真人面前不說假話,
兄弟今日特地來求貴會交還玉瓶。”衛春華仍是不動聲色,淡
淡地道:“玉瓶甚麼的,我們倒沒聽說過。不過李軍門既然遇上
了這個難題,曾將軍又親自光降,咱們幫忙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