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靜謐感,車內的音樂都要比白天更加悅耳。
藺潯靠在駕駛座椅背,修長手指搭在方向盤邊緣,眸底一片冰冷。
身側的娛樂號直播還在播報著新品秀場的情況,鏡頭時不時掃過中心位置的創始人和資方,掀起彈幕一陣熱|潮。
從前與和京站在一起的男人並未出現在鏡頭內,可所有人都知道這場秀的最終主角是誰。
藺潯深夜開著車,腦子卻是一片清醒,無數次地回想從前見到白玉年的畫面,思考他們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和京這二十多年來從未談過戀愛,對愛情的渴求只會多不會少,可白玉年真是他能夠信賴的人嗎?
只要一想到兩人在一起的畫面,藺潯的心就一片雜亂,忍不住朝著不好的方向想。
可正是這樣,和京同他解釋的話也變得愈發清晰,諸多條件碼在一起,白玉年的確是一個放在最挑剔的婚戀市場都能橫著走的存在,可藺潯卻怎麼想都覺得不夠。
或許是因為和京一直以來都太過聽話,心裡除了姥姥就只剩下工作,而他們向來又是無話不談,所以在這段時間,藺潯越是剖析就越是覺得奇怪。
他之前從沒聽過和京說過他有什麼喜歡的人,也沒有察覺過他的性取向同大多數人不太一樣,隨著這些讓他擔憂的事情一件件被翻出來,他竟然有了種莫名的惶恐,感覺他們正在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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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黏著小潯,以後要是讓嫂子知道了,都要不高興的。”
從前姥姥打趣的聲音還在耳邊,而和京聽後臉頰漲紅,卻是沒有說話,只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眸望向藺潯,有點可憐的樣子。
對上這視線的時候,藺潯的心臟微微一顫,繼而便笑了,揉揉他的腦袋。
和京這才大著膽子撲進他懷裡,讓他不要這麼快談戀愛。
那些記憶已經過去很多年了,可藺潯現在卻還能夠記得清晰的畫面和回應聲。
他垂眸看著和京圓滾滾的頭頂,心底只覺暖意,便安慰他:“不會的,小京對我來說最重要了。”
姥姥聽完以後直笑,似是覺得他只是在哄騙和京,覺著有趣。
和京卻似乎是信了,有點兒靦腆地抬起頭來,眼睛亮亮的,說:“哥哥對我也很重要的。”
是了。
藺潯終於從雜亂紛飛的思緒毛球裡找出了絲線捋順一切,他的確捨不得和京,也不希望他和這種看起來就不靠譜的人在一起。
白玉年算是有名有姓的公眾人物,網路上一搜尋就能看見他的不少八卦熱帖,許多人稱讚他的外貌和獨特的設計風格,可對於藺潯來說這些都不重要。
他只是不希望和京未來成為他過往情史中寥寥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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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結束時已經將近凌晨,白玉年有些疲憊地上了車,正準備讓助理和酒店管家招呼一聲,便感覺到車忽然剎住。
“怎麼了?”他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白先生,似乎有人在等您。”司機在他身邊已經待了許多年,有最基本察言觀色的本事。
白玉年聞言一怔,腦海裡閃過一個名字,可等朝著窗外看去,卻在看清楚那身形以後就瞬間否定了猜測。
黑夜中停靠著一輛亮著大燈的深色越野車,男人修長的身影倚在車前,指間細長的煙正散著嫋嫋白煙。
是藺潯。
白玉年察覺出來者不善,但思忖片刻還是推門下了車。
“去前面路口等我。”
“好。”
看著不遠處的車緩緩離開,藺潯才稍稍站直了身體,看著白玉年從街對面朝著他走來。
等到了近處,白玉年禮貌地衝著他點點頭:“有事嗎?”
他沒有誤會藺潯是被和京喊來的,畢竟他很清楚,和京不是這樣的人,而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從面前人身上讀出了一種別樣的針對,於是現在也更加清楚他主動來找自己的原因。
藺潯並未第一時間開口,單手將煙盒從口袋中找出拋了過去。
白玉年接住煙盒,沉思兩秒還是開啟,自己點燃了一根。
和京不在,兩人都沒有裝模作樣,等白玉年也點燃了煙開始吞嚥吐霧,藺潯才緩緩開口:“你打算什麼時候跟和京分手?”
“……”
雖然知道他今天來找自己應該就是為了找茬,但白玉年還是沒想到他會說的如此直白,此時硬是愣了好幾秒,接著很輕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