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

他覺得自己像是學生時代被教導主任抓住早戀的學生，有些掩藏不住自己的驚慌。

“在這。”

好在白玉年還算冷靜，從茶几上取了手機，遞給他。

“抱歉。”和京接過還在嗡嗡震動的手機，心底有些愧疚。

白玉年很大度，微微搖頭示意自己沒關係，接著還主動起身出了客廳，給他留出了說話的空間。

和京握著手機許久，看見來電人是藺潯的瞬間瞳孔微微縮緊，可是等反應過來後，卻並沒有多少驚訝的感覺，只上滑將電話接通。

“喂？”

還沒開口前和京甚至都沒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這會兒一出聲就連忙咳嗽清嗓子。

藺潯那邊背景音有些嘈雜，還夾雜著各種音樂伴奏的聲音，但很快像是進入了什麼安靜的房間，這會兒才安靜了一些，然後問：“聲音怎麼了？”

“沒事……剛吃過飯還沒喝水。”和京說完看見面前的茶几上放著一杯水，索性端起喝了一大口，這才覺得舒服了些。

“到酒店了嗎？”藺潯聽見他這邊的動靜，才像是終於放心了下來。

和京：“嗯。”

他不知道藺潯這個時間給自己打電話是要做什麼，便問：“你演出結束了嗎？”

“剛結束。”藺潯嘆了口氣，似乎心情不太好。

白玉年還在外面，和京知道自己不應該跟藺潯聊太多，可這會兒聽見藺潯不算高漲的情緒，卻還是往下問了：“怎麼了？不順利嗎？”

那邊傳來打火機清脆的劃擦聲，和京沒太聽清楚，此時卻能夠想象到對面是一副怎樣的畫面。

“你少抽點菸啊，不是說戒掉嗎？”

藺潯從前抽菸很兇，之後為了保護嗓子才開始戒菸，雖然和京並沒有時時刻刻跟在他身邊，卻也知道很有成效，畢竟他很久都沒在藺潯身上聞到菸草味道了。

聽見他聲音，藺潯悶悶咳嗽了一聲，說：“就這一根。”

和京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忍不住嘆了口氣：“你要保護嗓子啊。”

“知道了。”藺潯緩緩吸了口氣，半天才說起自己的事情，“今天演出，樂澤明明顯心不在焉，出了好幾次錯。”

聽見這話，和京愣了一下，第一反應就是不好。

這下那些人又能找到地方來黑他們了。

“他是故意的嗎？”

“不像，看上去也是真緊張，可能是鋒躍那邊給他施加了什麼壓力，演出結束以後他想找我單獨談，被阿維趕走了。”

“活該。”

和京對樂澤明提不起什麼同情，這會兒只對他搞砸演出感到憤慨，便問：“他還要參與幾場演出啊？要我說直接把他趕走得了，你們不是已經篩選出新的鼓手了嗎？”

“嗯，已經結束合約了。”

聽見這話，和京重重鬆了口氣，可心情卻並沒有因此變得放鬆下來，因為他能夠感覺到，藺潯現在的心情並不好。

“沒關係的，他這樣離開肯定也混不出什麼名頭，等你們和樂隊磨合好以後，氛圍會比他在的時候更好。”和京小聲安慰他。

說著聽見房間內傳來腳步聲，他抬頭看，發現是白玉年端著水杯出來，對視點了點頭，

白玉年輕笑，去吧檯倒了杯水，頭也不回又進了房間。

看著他的背影，和京莫名覺得心虛，可是又沒辦法在藺潯心情不好的時候中止通話，就算只是普通朋友，他也會盡力安慰吧……

這樣騙著自己，和京的心卻更加不安，這些話沒有人問他，沒有人需要騙，他又何必騙自己呢？

答應白玉年真的是個合適的主意嗎？這樣究竟對誰公平呢？他明明可以找到更好的男朋友，如果被自己給耽誤了。

“和京？”

藺潯磁性的聲線從手機聽筒中傳來，讓和京的耳廓有些發麻。

他回過神來，有點沒反應過來：“嗯？”

藺潯的情緒似乎已經調整了不少，這會兒語氣都帶了點兒笑：“還沒問你那邊安頓怎樣，準備休息了嗎？”

提到這個，和京不免心虛：“我現在出去了，晚點回去休息，明天一早要陪米薩去見人，行李已經收拾好了。”

他這話回的顛三倒四，藺潯果然察覺不對，語氣有些微妙：“你在她那？”

這個ta是誰不言而喻，和京緊張到想咽口水，只能嗯一聲承認：“是，我來找他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