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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雅地坐到一旁的太師椅上。

“保護殿下!”侍衛們齊唰唰地闖進門,跟在後面一個小廝還在驚魂不定地叫喊著:“那刺客拿著刀呢,不知躲在哪裡!”他擠開侍衛跳進屋內,眼前的場景卻讓他目瞪口呆。只見堂中,郭臨跨腿坐在左首的椅上,靜靜地品著茶。而另一邊,端坐著他的主子德王,正一臉不滿地看著他。

那小廝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殿下恕罪,小人不知……”

德王皺眉,厲聲道:“還不快滾!”

一大股人連連應“是”,齊刷刷地退了出去,室內重歸平靜。德王笑吟吟地轉過頭:“讓郭大人見笑了。”

“殿下好氣魄,”無論刀是否在脖子上,他這份鎮定從頭至尾都未變,郭臨斜眼看他,“不知殿下如何才能放過我的副官?”

“看來,郭大人真的很在意他啊。”話音到最後,冰冷的如嚴冬冰窖。德王的臉上殊無方才的笑意,“副官沒了本王再送你個便是。何況,白大人驚的是皇妹的駕,這恐怕會由父皇親自發落。”

郭臨垂了垂眼瞼,沒有回話。德王的心思果然狠極,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必然要一擊必中。白子毓如果只是普通的酒後鬧事,羽林軍多少看在京兆府的面子上不會為難他。可是驚擾了皇室,被五公主下令捉拿的話,那就沒有半分迴旋餘地了。

德王見她沉思,循循誘道:“郭大人果然是在庶民中呆久了,殊不知這礙著本王的眼了的人,就沒有活下去的價值了。當然,若是郭大人肯拿出些誠意,本王也並非不能放過他。”

郭臨簡直噁心到了極點,她目光鋒利地盯著德王,一寸一寸地絞著他。但是,片刻後她又收回了視線,揚聲平靜道:“那便交由陛下審判吧。我倒想知道,從不沾酒的人是如何會突發酒瘋的,這等新鮮事,想必陛下也會十分感興趣。”

德王神色不變,語氣卻已輕了下來:“這麼說,郭大人是勢要一爭嘍?”

“不錯。”郭臨揚唇一笑,雙眸間流光溢彩。

實際上,她此時的鎮定,完全是因她拼命地壓制著本該顫抖的身體而來的。白子毓如果出現在皇上面前,不止他倆,白家和楚王府說不準都逃不過天子一怒。白家因為富貴,代代都招上位者猜忌,幾近滅門。不得已之下,上一代的當家才去與先帝定下了約定:白家的商鋪永遠不得開到北方,每年上貢盈利的三成,且白家人世代不為官。如此,才保得了白家百年。

若是事發,這場無謂的小事引起的腥風血雨,就再難收場。郭臨自己沒什麼,但若連累了白家數百族人和楚王府,她萬死難辭其咎。

此時此刻,她不僅在賭德王倉促間的暗算並不是完全沒有破綻,還在賭德王不敢,也不能在現下就拿這種小事去叨擾皇上。

時間一點一滴地走過,窗格上的窗戶紙被屋外的燈火照亮。屋內狴犴燭臺上的香燭下,已經堆積了一層厚厚的燭淚。

郭臨額上的汗珠流到眉峰處,順著眉尾滑進鬢角。她閉了閉眼,雖然可惜了嚴氏這條路子。但若是最後德王非要針對白子毓,那她只能將最近查出來的關於嚴右丞的情報,去交換白子毓的命了。這是最後一招了。

“呵呵,”德王突然輕笑數下,打破了平靜,“本王糊塗了,竟與郭大人爭執瞭如此之久。”

郭臨衣服裡汗溼裹胸布緊緊地覆貼在身上,她僵直的身子還是一動不動,只是微微偏了頭:“殿下的意思是?”

“我一時忘了郭大人是女流,這種心軟的事本是尋常。就像趙尋雪,連仇人你都願救下。”德王嘖嘖嘴,有些不死心,“既如此,為何獨獨不對我開顏?”

郭臨已經厭倦了和他虛與委蛇:“你……”

一句話還未說出口,房門猛地被人撞開,那人跪在地上大聲道:“殿下,羽林軍衙門傳來訊息,白大人在牢中口吐白沫,怕是不好了!”

郭臨一瞬間瞳孔緊收,她幾乎以為是德王要滅口。但迅速冷靜下來後,想到德王出了宮就回了府,一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況且他還想用白子毓來討點便宜,應當不會這麼快殺了他。

她定了定神,站起身朝德王冷冷一笑:“殿下是想讓我的副官死在牢中嗎?那就不能善了了,下官無論如何都要請陛下來主持公道。”

德王皺了皺眉,不滿事情超出了他的控制。但他此時仍是和煦地笑著道:“郭大人別急,本王這就派人去救治。”

“恐怕等到殿下的大夫過去,他早就死了。還是讓下官將他帶出就醫吧。”

德王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