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義還是在終南山的山區裡穿行了有十天的時間,祁東與林花接到了鷹眼組織的傳信,也從晉陽趕到了終南山下的太乙鎮,與尉遲義相聚,此時, 他們兩個已然身為父母,帶著一個才一歲的男孩子,正是他們的兒子祁小東。
三個人商量了一番,又調集鷹眼組織的人員對這一片的山嶺進行拉網似的搜尋,但是一個月過去了,依然沒有一點兒歐陽秋山與子煜的訊息。
無奈之下,尉遲義只得將祁東和林花留在了長安,同時上奏朝廷,以祁東為西京防禦使,林花為副使,實際上就是讓他們兩個留在長安城,隨時打聽子煜的訊息。
帶著沮喪的心情,尉遲義來到了孟州。他原本就是準備要帶兵進攻太平寨的,早就從北地調了十萬大軍到這裡,只是因為聽說了子煜的訊息後,所以趕往終南山耽誤了一個月。
此時,在河內郡中,除了尉遲義調來的十萬北地軍隊之外,還有金崎所統領的十萬原河內的郡兵,加起來也有二十萬眾,足足是太平寨兵力的兩倍。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尉遲義這是要一意孤行,要麼是對北漢發起攻擊,要麼是要來踏平太平寨了。
在尉遲義去尋找兒子的這一個月裡,尉遲儉也沒有閒著,按照尉遲義的要求,派出使者往北漢的晉陽,去責問北漢背信棄義之事。
實際上,欒山趁著契丹南下之際,混水摸魚地攻佔邯鄲一事,已然過去了一年有餘,此時大楚才派使臣前往問罪,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這是因為大楚已然解決了北面的邊患問題,與契丹人達成了和約,如今不過是秋後算帳。
當然,秋後算帳的結果,往往伴隨著的就是隨之而來的兵戎相見。
在晉陽的北漢朝廷中,也因為大楚國使臣的到來,而令其朝中的爭鬥更加激烈,以丞相劉悅為首的文官派一至要求欒山出面向楚國賠禮道歉,而駙馬欒山為首的武將派,卻一至要求強硬對待,他們都認為楚國此時才派人來責問,分明是在挑釁,而且也從河內傳來了情報,知道尉遲義已然調兵到了那裡,派使者過來,實際上是一種姿態而已,是給天下人看的,也是為了他們能夠發動戰爭而尋找藉口罷了。
雖然欒山一派的人很是明白,但是最終還是以劉悅為首的一派佔據了上風,這主要當然還是因為北漢的皇帝還是害怕與大楚開戰。
但是,當劉悅代理北漢向大楚賠禮道歉的時候,大楚使者卻並不以為然,而是要求他們把澤州歸還給大楚,方顯誠意。
這一次,北漢的君臣們終於明白了大楚國的意圖。
還是以劉悅為首的文臣們,認為澤州到底還是偏僻小州,民少地貧,便是交給大楚國,以換取北漢的和平,也不算為過。
但是北漢的皇帝卻猶豫了,要說的話,澤州一直是處在北漢的控制之下,只是因為尉遲義施以手段,才被大楚佔據了一段時期,又因為契丹人南犯,大楚為了不兩面交戰,這才被迫交還了澤州,這一次,尉遲義的兵馬集結在河內郡中,分明就是準備好了要再奪澤州的。
欒山更是帶著武將堅決反對,雖然上一次在邯鄲他吃了尉遲義的虧而打了敗仗,但是內心裡還是對尉遲義十分得不服,一直還想著再與尉遲義一戰高下,若是再在澤州交戰,此時的澤州已非是彼時的澤州,已然是在他們的控制之下,所以他們佔據著地利之優,再加上太平寨還有十萬多的兵馬與澤州成犄角之勢,相信尉遲義也見得能夠奪下來。
對於欒山的信心十足,也給了北漢皇帝一定的信心,最終告訴著大楚的使臣,賠禮道歉,哪怕是賠款賠物都可以,但是絕不割地。
大楚的使臣只得悻悻而回。
尉遲義剛剛來到孟州,便接到了北漢拒絕割地的要求,尉遲義當即命令十萬北地官兵連夜出了懷州,他親自帶領著,直撲澤州而來。
欒山也很快速地行動起來,在一得到大楚的想要佔據澤州之後,他便秘密調集軍隊往潞州和澤州的方向集結,以備萬一。
所以,尉遲義領兵抵達澤州的時候,欒山也從晉陽來到了潞州,但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趕往澤州,便接到了壺關報急的訊息。
卻原來,尉遲義做了兩手準備,分兵兩路,一路由他自己帶著十萬北地軍和金崎的十萬河內軍,由懷州進攻澤州;還有一路是由崔明遠領著另外的十萬北地兵馬,從東面的邯鄲方向上,急扣太行山的要塞壺關。
此時,對於欒山來說,卻已然處在了兩難的境地中,若是南下澤州與尉遲義對戰,那麼勢必會削弱東南壺關方向上的兵力,畢竟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