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凱的眉頭也緊緊地皺了起來,分明看得出來,如今尉遲儉和尉遲仁這一對兄妹,是在皇帝的面前唱著雙簧,一個在外,一個在內,除了要堅定順昌皇帝除卻顏毅的信心之外,應該還有要將自己至於死地的目的,就算是能不如願以償,也能夠達到令自己失寵,從而失去京城軍權的效果。
雖然有一點兒的懼內,但是順昌皇帝並不是傻,他非常清楚,如果他真得聽從了尉遲兄妹的話,將尹凱治罪,那麼就等於是自斷臂膀,自廢武功,今天的朝堂之上,便已然可見一斑了。
便是他這般寵信尹凱,整個朝堂上,還是有那麼多的人跟尉遲儉一夥,與他作對;若是真得沒有了尹凱在前面充當擋箭牌,只怕用不了多久,他非得被這些大臣們,逼得與漢獻帝一樣,對尉遲家禪讓了。
“皇后還請回宮,朕自會好生安排!”
但是,尉遲仁卻不願意離去,逼迫著順昌帝道:“今日陛下若是不給臣妾一個法,臣妾便不會走!”
順昌帝對這個老婆其實早就厭惡了,卻也因為她是尉遲家的人,也只能忍之又忍,如今聽到她出此話來,不由得惱怒起來,連同著將朝堂上的不快一併發作著:“尉遲仁,你可知當初太祖皇帝立國之初,便訂立的一項宮規嗎?後宮妄議朝政者,廢位杖責,趕出宮去!”
尉遲仁一愣,馬上收起了自己的眼淚,她也是能夠看得出順昌帝喜樂的,有些不明白,平日裡對自己百依百順的祁王,在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他是被逼迫得急了嗎?
尉遲儉自然知道順昌帝動怒的原因,兔急了也會咬人的!當下,他連忙道:“皇后娘娘還請回,陛下正在為此事思忖,自然是不會令尉遲宰相白死的!”
聽到自己的三哥也這般話,尉遲仁只得向著順昌帝微微道了一個萬福,這才退了出去。
彷彿是如釋重負一般,順昌皇帝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頹然地坐到了自己的太師椅上。
沉默了一會兒,尹凱還是站了出來,對著順昌帝道:“陛下,如今的確如尉遲大人所言,已然不適宜與賊軍和談了,既然如此,那便堅定信心,將其擊潰為上!”
雖然很不願意是這樣的結果,但是尹凱卻也知道,自己已然別無選擇,顏毅的所作所為,等於是把他的退路全然封死,徑直地站到了與大楚朝的對立面上來。
既然他與顏毅是有過命的交情,此時此情,也不能容得他再為顏毅話,他必須要站在大楚朝的立場上來進行判斷,也只能勸順昌帝接受尉遲儉的意見了。
雖然很是無奈,順昌帝也只能輕嘆一聲,點了點頭,同時道:“既然那顏毅不識好歹,非要與朕的大楚朝為敵,那麼,朕便與之作戰到底,朕倒是要看一看,他有多大的能耐,能夠攪起多大的浪花來!”
聽到順昌帝出此番話來,尉遲儉心中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他最害怕的事,還是皇帝對顏家冤案進行昭血,若真得如此,那麼他們尉遲世家也便成了萬夫所指,別人一定會以為,顏毅之所以要起兵,就是因為是被他們尉遲家害的,反而會對顏毅生出一份的同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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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9章朝論(四)
第289章朝論(四)
“陛下!”尉遲儉又進言道:“如今還是要儘快地平定北地,臣以為,以鄭王之能,只怕還是會丟城損將,他並不是顏毅的對手!”
順昌帝就知道他下面要的是什麼話,道:“此時今日朝堂中已然議過了,尉遲愛卿還是不要再提了!”
尹凱道:“鄭王雖然並非顏毅的敵手,但是隻要控制住城池,不輕易與之交戰,如今也不求進取,拖得幾個月,甚至於一年兩年的,那顏毅必定是拖不起的,他的北面還有契丹人虎視眈眈,西面還北漢人隨時搶地,時間久了,也只得退兵!”
尉遲儉道:“怕只怕那顏毅見久拖不決之後,投降契丹人或者北漢,如此一來,他們接成一片,必成我大楚的心腹之患!”
順昌帝一愣,尉遲儉所言也不是沒有可能,若果真得那樣的話,那麼北方的失地便再無迴歸之日了,而且整個大楚朝,只剩下了一道黃河天險作為憑障,北敵隨時可以長驅直入,打到開封城下。
尹凱愣了愣,這一點兒他倒是沒有想到,但是隨即卻又搖起頭來,對著順昌帝道:“顏毅此人,雖然已走了極端,但是卻也是一個飽讀詩書計程車,與外族接聯,將被視為漢奸,如此關係到民族大義的事情上來,他應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