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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I.天啟宗教概念的前提'

自我是絕對本質這一命題顯然是屬於那非宗教的、現實的精神的;必須回憶一下,能說出這一命題的,是什麼樣的精神形態。

這形態同時將包含把那個命題加以顛倒、把自我降低為謂語並把實體提高為主體的運動過程。這個過程必須這樣來理解,即那顛倒過來的命題並不是自在地或者對我們'研究精神現象的人'來說,把實體轉化為主體,或者換句話說,把實體加以那樣的恢復,以致使得精神的意識返回到它的開端、返回到自然的宗教,而是對於自我意識來說,並且透過自我意識本身使這種顛倒成為事實。既然這個自我意識是有意識地放棄其自身,所以它就將會在它的外在化中保持其自身,並且仍然是實體的主體,但是正因為它是外在化了的東西,所以它同時具有這個實體的意識。換言之,既然自我意識由於犧牲了自己,才產生了作為主體的實體,所以這個主體仍然保持它原有的自我。試就兩個命題來看,在第一命題裡,主體只是消失在實體性中,而在第二命題裡,則實體只是謂語,因而兩方面都以相反的不同等的價值出現在每一方中,——這樣得來的結果就會出現兩種本性'主體與實體'的聯合和滲透,在這種聯合和滲透的情況裡,兩方面以同等的價值既都是同樣的重要,但又只是同樣作為環節。這樣一來,精神既是把自身當作自己的物件性實體的意識,又同樣是一種保持在自身之內的簡單的自我意識。

藝術的宗教屬於倫理的精神,這種精神在前面我們看到曾墮落在法權狀態中,可以歸結為這個命題:自我本身、抽象的個人就是絕對的本質。在倫理生活裡自我沉浸在民族精神之中,自我是充滿了內容的普遍性。但是簡單的個別性從這個內容裡脫離出來,它的輕率意識把這種個別性純化為個人、為抽象的普遍性的權利。在抽象的權利觀念裡倫理精神的實在性就喪失了,民族英雄的空無內容的精靈被集聚在一個萬神殿裡,——並不是集聚在一個富於形象(VorstelBlung)的萬神殿裡,這些形象的淡薄無力的形式可以容許各人自由想象,而是集聚在抽象普遍性、純粹思想的萬神殿裡,這種純粹思想使得那些精靈無血無肉,並且給予那無精神性的自我、個別的個人以自在自為的存在。

但是這個自我,由於它是空虛的,便失掉了內容;這種意識僅僅在自身內是本質。

它自己特有的定在,法律上對個人的承認,是一個沒有內容的抽象物。因而它毋寧僅具有它自身的思想,或者說,由於它是在那裡並且知道自身作為物件,所以它是非現實的東西。因此它只是斯多葛式的思維的獨立性,而思維的獨立性透過懷疑意識的運動,便發現它的真理性在那樣一種被稱為苦惱意識的形態裡。

苦惱意識知道抽象的'法律上的'個人的現實價值是怎樣一回事,也同樣知道在純粹思想裡的抽象個人的價值是怎樣一回事。它知道要求那樣一種價值毋寧意味著完全喪失掉真正的價值。苦惱意識本身正是意識到了自身的這種喪失,並且放棄了關於自身的知識。——我們看到,這種苦惱意識正好構成了那自身充分快愉的喜劇意識的反面和補充。一切神聖本質都返回到喜劇意識裡,換言之,喜劇意識是實體的完全外在化。反之,苦惱意識與此相反卻是應該自在自為地存在的自身確信的悲劇的命運。在它的這種確信中,它是喪失了一切本質性'一切價值和意義',甚至是喪失了自己關於本質性的這種自身知識的意識,——換言之,它是喪失了實體和自我'主體'的意識;苦惱意識是痛苦,這痛苦可以用這樣一句冷酷的話來表達,即上帝已經死了。

因此在法權狀態下倫理的世界和倫理世界的宗教就消失在喜劇的意識裡,而苦惱意識就是整個這種喪失的知識。苦惱意識既喪失了'作為法權狀態下的個人'它的直接人格的自身價值,又喪失了它的間接反映在思想中的'象斯多葛式人格的價值。同樣對神靈的永恆法則的信賴也消沉了,正如那指導人知道在特殊事情上如何做的神諭也沉默了一樣。

神靈的雕像現在變成了死屍,因為它們已經沒有了有生氣的靈魂,而頌神詩的歌詞裡已經沒有了真誠的信仰。敬神的餐桌上已經沒有陳設精神性的食品和飲料了,從節日和舞蹈裡,人們的意識已經不能回覆與神聖本質為一體的快愉的心情了。藝術的作品缺乏當初由於神靈與英雄的毀滅的悲劇而產生出自身確信來的那股精神力量了。它們現在就是它們為我們所看見的那樣,——是已經從樹上摘下來的美麗的果實:一個友好的命運把這些藝術品傳遞給我們就象一個少女把那些果實呈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