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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瞎了眼,迎我這個混世小魔王作他的男妻。

三年前,他遵父令與我成婚,好笑的是彼時鐵骨錚錚的大將軍,對於男子並無興趣,而我作為受盡寵愛的裴氏獨子,也瞧不上他那樣的糙漢,但我們卻陰差陽錯地拜了天地,結為夫夫。

直到蓋頭掀開的那刻,他懵了,我也懵了。

“我娶的不是裴氏千金嗎,為何……為何會是個男子!”

“姓顧的,怎麼是你!”

那夜他如涼水潑了面,在見到我容貌的那刻徹底傻了眼,而我倒是很快地反應過來了,知道是我爹故意哄騙了我,若不是我爹與我說嫁的是丞相家的那位長子,風度翩翩,溫柔儒雅,我也不會答應這樁婚事。

我腳踩著矮凳嗑瓜子,一邊在心中埋怨我爹,一邊上下打量顧辭野,卻發現這傻大個也並非我從前所記的黑皮糙漢,雖然樣子是不聰明瞭點,但瞧著五官端正,模樣也算尚可。

我還記得一年前我見他的時候,他還曬得跟個煤炭一般。莫非是過了一年,臉長開了,也長白了?

“一年前我剛從邊關回來,風吹日曬了一年,面板自然黝黑,在京城養了一年,可不就白回來了。”他得知我的疑問,鬱悶地開口為我解惑,但他還是沒明白說好傾國傾城的裴小姐,怎麼就成了裴公子。看著他抓狂地撓頭髮的樣子,我忍不住發笑。

“你是真傻,”我嗑開一顆瓜子嘲諷道,“我們裴家就我一個獨子,哪裡來的小姐姑娘,但凡你多打聽幾下,都不至於信你爹的邪。”

“所以是我爹騙了我?”

“沒事,我爹也騙了我。”

我們兩家早有娃娃親,卻不曾想生下來的兩個娃娃俱是男娃,原本這樁婚事十幾年前就該作罷了,但奈何如今都城中男風盛行,以至於兩個爹爹覺得我倆成婚也未嘗不可。

一瞞二瞞的,這樁婚事竟也真的成了。

“那現在怎麼辦,退婚嗎?”喜燭燃得歡,映照著床榻上那些個紅棗花生,顧辭野猶豫問我道。

“等明天再退唄,”我卻也不急,“今日喜宴,兩家賓客皆是大醉,你現在退婚也退不了。”

“也對。”

於是顧辭野拿起裝著合巹酒的酒杯,鬱悶地一飲而盡,我亦倒了杯酒,準備在睡前暖暖身子。

我說我是受盡寵愛的裴家獨子,這話也不算自誇,從小我雖是男兒身,但卻如女子一般體寒,冬日裡若不泡個澡,抱個暖爐,是萬萬睡不著的,為此家中一入冬就鋪上了絨毯,我的床榻更是溫暖無比,卻不知道在顧府,我該怎般才能熬過這冬天了,如今也只能多喝幾杯酒暖身。

眼看我的酒杯空了,顧辭野只當我也和他一樣鬱悶,主動倒酒來為我滿上,他喝完了自己杯中的酒,亦是再倒上一杯新酒,一來二去的,酒壺很快就見了底。他又拿出珍藏已久的酒罈來,請我與他共飲。

“喝這麼多,不好吧。”我盯著那酒罈看了看,“我酒量不好。”

“沒事,這酒不醉人的。”顧辭野揮了揮手。

於是我只好飲下了。

卻沒想到半罈子酒下肚,我尚清醒著,顧辭野的眼神就迷瞪起來,他看了看我,像是極力在辨認我的模樣。

“裴小姐,為何你會有喉結?”

“……大哥,我是男子。”

“裴小姐,為何你的如此粗獷?”

“大哥,我是男的!!”

顧辭野已經站起來,搖搖晃晃地往床榻走去,他揮揮手說自己不能再喝了,這個時辰點也該睡了,不然明早練武便要起遲,我揉了揉眉心,覺得這樣不行。

這床榻難道不該給我睡嗎,他這樣的糙漢,在地上或者是偏房湊合一晚就差不多了,難不成還想與我同榻而眠?這樣自然是不行的,於是我伸手去抓他,叫他起來換個地方睡。

卻沒想到他力氣大得很,我一下沒拉動,反被他帶著扯到了床榻上。

床簾一下震散,連同那些個桂圓花生的灑了一地,我悶哼一聲,只感覺背後那些個東西格外的膈人,膈得我生疼,身上壓著的人又像個火球,帶著酒氣散著熱,險些都要把我燙到。

“裴小姐,你怎麼這麼涼?”

“……”

“裴小姐,我給你捂捂吧。”

“別……住手!誰要你捂!”

那手掌當真是燙得厲害,我絕不會說這熱滋味也叫我覺得暖和,大紅的喜服就這樣被扯開了,我只是一個晃神,就感覺顧辭野的臂膀將我整個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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