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病弱將死,甚至還能與人同房。
大婚之夜,他被王爺壓在床榻上的時候,王爺就發現了他的異樣,那雙含情眼溼漉漉地看著王爺,分明是個無辜少年,又豈是相府那個嬌縱的六小姐。
但王爺眉眼一揚,見著他彷彿更加高興。“左右,生得這副好樣貌,是男是女又有什麼區別?”
於是簾帳深處,春色瀰漫。他那雙眼越發含情漂亮,王爺又擦了他眼角的淚來,輕輕吻上他眉心。
“既然本王已知你是男子,你便儘管出聲來,不必再忍耐。”
然而他只是面上沾著淚,有些可憐地看向人,他不知道該怎麼告訴這個心慈的王爺,他已經不能再開口說話了。
——
1晏九的嗓子很快就會被王爺治好的!
2暫定王爺是自我攻略那一款,然後其實早在更久之前就喜歡受,嘿嘿。
替嫁1
(1)
陸姨娘去世了。
宰相晏伯遠家中有六個姨娘,死上一個也算不得什麼,然而這位陸姨娘卻是晏九的生母。因此對於晏九來說,能讓他留在晏家最後的念想也沒有了。
晏九本是晏府裡最不受寵的庶子,因為男生女相,個頭不高,沒半點男子氣概,以至於他的父親晏伯遠總是瞧不上他。六個姨娘前前後後為晏伯遠生了十多個子女,個個都有長處,唯獨晏九除了那副相貌以外好像就一無是處,他性格懦弱,逆來順受,無論學什麼都比同齡人慢一步,既不會騎射,也不通文墨,渾身上下就沒有哪點能讓晏伯遠指望得上。
於是在陸姨娘死後,晏九的處境越發艱難起來。
幾個兄弟姐妹時常要欺辱他,上馬車將他當馬凳,吃葡萄要讓他伸手接吐出的皮,有時叫他端水在屋外罰站,或者打發他在天寒地凍時出去買吃食,全都是常有的事。
他因為無力反抗,只能默默受著,但也因此招致了更多的欺辱。
·
冬日裡頭,京城大雪紛飛,晏府裡幾個公子姑娘都有炭火暖身,唯獨晏九沒有,他凍得受不了的時候去庫房偷拿,結果還被管事的嬤嬤發現了,帶到幾個公子面前。
屋子裡,他跪在地上沒有出聲,被四哥惡狠狠地踹了一腳。
“若非你姨娘當年不要臉面,在還是個粗使丫鬟的時候,就跑去勾搭醉酒的父親,如今哪能輪得到你在府中苟活,”四哥冷笑道,“我們幾個兄弟能讓你在這待著,就已經是對你的恩賜了,你竟然還敢去偷炭火?”
“砰”一聲,五哥又一腳將他重重踹倒在地,他悶哼了一聲,幾個少爺圍了過來。
其中一隻手毫不客氣地捏起他的臉。
被打溼的髮梢溼黏地貼在額頭上,即便他已失了神智,那雙微垂的含情眼在看人時好像也帶著蠱人的意味,他的膚色生來就是極為白皙的,因為忍痛,唇瓣被咬出一點紅潤意味,那張臉倔強中又帶著風情,一點都不像是誰家的公子少爺,反而像是勾欄院中的伎子。
五哥見這樣子,又毫不客氣地打了他一巴掌。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換回晏九幾分清醒的神智,臉頰上火辣辣的疼著,而他默默攥緊了指尖。
這樣的日子水深火熱,而他早就已經不想接著過下去,他省吃儉用,省下每月那一點點的月銀,偷偷幫人做工,換取微薄的工錢,只想在這個冬天過後逃出都城。
然而眼下他處事越發艱難,只怕自己連這個冬天都撐不過去。
外頭寒風重重地刮,路都不好走,幾個兄弟連著幾天被拘在府中出不去,此刻就將力氣全都發洩在他的身上,五哥還要再接著動手,屋門卻忽然被叩響了。
“幾位公子,”小廝在外邊喊,“宮裡來人了,主君與夫人召公子們過去呢。”
“宮裡,這會兒宮裡能有什麼事?”五哥站起來,皺眉望向門外,“難不成都這個鬼天氣了,陛下還想再辦什麼無聊宴會——若真是如此,我可就裝病不去了。”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四哥攔道,“此刻裝病,被發現了罪同欺君。”
“怕什麼,咱父親勞苦功高的,陛下怎麼會為這種小事治他兒子的罪,再說我們家還有丹書鐵券,不怕這些的。”五哥身為嫡子驕橫慣了,向來無法無天。
早年晏伯遠因為救駕有功,被賜了一張丹書鐵券,恩同免死,這些年府裡的公子們做下再多的惡事都有恃無恐,全仰仗這一塊免死金牌。
“還是過去吧。”四哥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