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因為這樣的事情而越發昳麗。
直到那一剎那,他忍不住重重吐出喑啞的聲音,在雙頰染成緋紅間被吻了進來,枕巾被猛地揉皺,連著呼吸聲都有些重了起來。
而那喑啞的聲音也如同喘氣一般,越發忍耐,就越發地急促。
朦朧的床帳裡只看得見靖王抬手去撩起長髮,卻依舊沒有停下來,那骨節分明的手挑開簾子,將外頭的燭火挑得更明瞭些,隨著那燭火不斷跳動著,而晏九被壓在床榻上,雙手攥著枕巾,一下下發著微弱乾澀的啊啊聲。
他的身子越發的軟,那雙眼含著情也越發漂亮,靖王又用指腹揩了他眼角的淚,輕輕吻上他的眉心。
“既然本王已經知曉你男子的身份,你便儘管出聲來,不必再忍耐。”
晏九卻迷離瞧著人,發不出多餘的聲音。
他不知道該怎麼告訴這個心慈的王爺,自己已經不能再開口說話了。
床帳邊的燭火還在跳動著,喜燭才燃了一半,而靖王像是發現了什麼,瞳孔微微一縮。
替嫁4
(7)
第二天一早的時候,天矇矇亮,冬日最冷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快到了入春的時候,天也要一點點回暖起來。
但晨風颳著還是很冷的,靖王坐在輪椅上蓋著狐氅,撐著頭聽探子稟報最近時日相府的動態,直到他聽到要緊處的時候,那眉頭才微微皺了起來。
“你是說大婚前一月,相府九公子恰好暴斃身亡?”
“是,”探子回答道,“聽聞那九公子原先身體就不好,冬日裡頭沒挨住,這才一下走了,相府還為那九公子的緣故掛了三天白幡。王爺,那九公子可與我們王妃有關?”
“身體不好……”靖王漫不經心地用手指關節敲擊著輪椅手柄,他又瞥了眼裡屋垂下的床帳,晏九還在熟睡中,他沒再開口。傳聞中他自己的身體也不好,但他到底也沒病死了去,他是最知道這些傳聞真假的。
當初他命探子打聽到相府的六姑娘姿容出眾,且一雙眼睛生得格外好看,相府總共也才四位姑娘,兩位出嫁,一位年紀尚小,他便當那日園中驚鴻一瞥見到的人是晏六姑娘,於是這一次才借病死之名費盡心機求娶。
沒想到娶到的人是他要的“六姑娘”,卻也並非真正的六姑娘。
若那身體不好,暴斃身亡是個說辭,只是結合探子的話稍稍一想,靖王便猜出了晏九的真實身份。
“相府的九公子……”靖王喃喃出聲,他想求娶之人竟然並非姑娘,而是晏府那位聲名不顯的九公子。
靖王又一次看向床帳深處,朦朧的帳子裡看不清楚人的模樣,但他卻記得昨晚他二人顛鸞倒鳳,嚐盡情愛滋味的光景,陰差陽錯他們能在新婚之夜再次相遇,也著實不容易。
一個公子冒名頂替嫁入王府,也可知晏九在晏府中應該過得並不算好,要不然也不會主動來做這樣的事情,更重要的是昨晚纏綿吻弄時,身下晏九喑啞的聲音,更叫靖王因此在意。
他再是不察,一夜下來也該發現是那嗓子出了問題,雖然此前靖王從未聽過晏九的聲音,但他下意識覺得晏九應該是會說話的,到底是什麼才叫晏九變成了這副樣子,靖王心中隱約有猜想,卻又不敢相信。
虎毒尚且不食子,晏府又何至於做到這種地步,他抬眼看向探子,思忖片刻後,還是決定叫人找個可靠的大夫來瞧瞧。>br />
“便趁著為本王煎藥的時候去,言說本王病情又有了反覆,不敢勞煩宮中御醫來回跑一趟,就在都城中請個尋常大夫看。”
“可王爺,陛下那邊——”
“他要盯便讓他盯著,左右他也尋不出錯處來,”靖王揉了揉眉心,“你只管這樣傳話,和宮裡交待了便是。”
“是,王爺。”探子最終沒多說什麼,又默默退下了。
靖王自己推著輪椅,到床榻邊看著床帳,他伸手一掀帳子,這才發現晏九已經醒了。
瞧見他來看,晏九側躺著瞳孔微微放大,很安靜也不發出一點聲音,只是往床裡頭縮了縮,那雙眼怔怔盯著他。
昨晚,靖王可是見過那雙眼睛的主人經受不住纏綿,含淚哭的樣子,如今見此情景,心中又多了幾分柔軟。
“身體可有什麼不適?”靖王問道。
晏九搖了搖頭,撐手就半坐起來。
其實晏九撒了謊,他渾身都疼得厲害,裡衣的衣衫沒有系攏,那滿身的淤痕只要剝了衣裳就能瞧個分明,他沒想到靖王一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