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的內容,這樣待到宋鬱百年之後,也可以與他以陰差的身份一同留在世間。
如此一來,就是苦了宋鬱,大好年華還得埋頭讀書,比要科舉的文人學士還要辛苦。
“夫君放心,”但宋鬱說道,“只要能和夫君在一處,阿鬱就不苦。”
濃郁的鬼氣彌散在屋內,叫屋內的空氣都多了幾分冷意,宋鬱埋頭抱著傅離咎,很乖巧地應下了。
“好阿鬱。”傅離咎摸了摸他的腦袋。
“就是不知道夫君此去,要多久才能回來。”
“或許得到七月中旬了,”傅離咎遺憾地看著,“乞巧節之前,大抵是回不來了。”
指尖勾起宋鬱的髮尾,傅離咎有幾分不捨,生前死後,宋鬱都是那個守著宅院等他回來的人,他私心也想多陪伴宋鬱一段時間,只是他到底不能那麼貪心。
傅離咎最終還是離開了,屋中的鬼氣浮動著,而宋鬱撐頭看向窗外,看了會兒,確保傅離咎不會再回來之後,慢慢地從那堆地府書籍底下抽了本新出的話本來。
嗯,既然夫君都走了,他自然不用再辛苦溫習功課了,合該好好放鬆一把才是。
(2)
其實考去當陰差的事還早著,且有個四五十年,倒是傅離咎心中著急,生怕他們死後不能相守,宋鬱又不好叫夫君失望,於是只得裝裝樣子,日日學這些地府之道。
他本是不識字的,跟在傅離咎身邊之後雖然認了字,卻也不好讀書,這些時日他日日埋在書堆裡,連乘涼聽曲的樂趣都少了很多,如今又怎麼會放過這難得的偷閒的日子。
於是宋鬱一連玩了十幾日。
(3)
直到七月初七,乞巧節的時候。
府中的丫鬟們都被放出去,到街上去玩,小廝們做了應做的活,也都早早打牌歇息了,宋鬱翹著個腿在床榻上翻話本子,看得正高興,熟悉的陰冷氣息靠近了。
“看得開心嗎?”
“開心呀。”宋鬱不假思索地接話道,又翻了一頁。
“功課都學了嗎?”那聲音又問道,目光幽幽看向一旁書桌上,自打離開就未動過的書頁,“看起來像是沒有學呢。”
宋鬱這才意識到不對勁,抬起頭來,正好對上一張放大的故意可怖的鬼臉。
宋鬱大叫出聲來,連忙往邊上縮去,傅離咎緊隨其後地壓上了他,幽冷的鬼身完全籠罩住他,宋鬱感覺他的嘴像是被捂住了,發不出聲音來,隨即是涼意猛地滲入。
他神色微變,一下低哼著弓住了身。
自從傅離咎的鬼氣可以隨意凝成各樣實體之後,宋鬱就感覺自己像是要被玩壞了,那鬼氣在他身子內外肆意瀰漫著,將他完全包裹,他蜷在枕上明明衣衫俱全,臉色卻可疑地變了。
“夫君,我——”
一下,宋鬱又猛地叫出聲,感覺傅離咎的鬼氣又充盈了幾分。
“不是說會溫習完所有的功課,等為夫回來嗎?”傅離咎笑眯眯地抬起他下巴,“阿鬱別告訴我,這些天你都在看這些話本子,旁的正事一件未做。”
“沒有,夫君,”宋鬱試圖掙扎道,“我也有做別的事……”
“說來聽聽。”
“……聽曲,鬥蛐蛐……”宋鬱斷續回答道,聲音越來越小,“也有,翻過一點書的。”
“翻了幾頁?”傅離咎問道,“怎麼我走時做的標記,到如今一點未動?”
“夫君還做了標記?”宋鬱一驚。
他猛地對上傅離咎戲謔目光,才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經被人瞧了個仔細,他只能認命地扭過頭去,不敢再看傅離咎。
而傅離咎好整以暇地打量著縮在床榻上的他。
“為夫為了趕在初七這日回來,可是日行千里,阿鬱原來就是這樣回報為夫一片苦心的。”傅離咎抱胸笑道,“自己說吧,今晚該怎麼認錯?”
“就按夫君的心意……”宋鬱咬牙道。
“可以啊,”那鬼臉又貼近了,只是不像剛才那般可怖,傅離咎又輕輕摸上他的唇瓣,若有所思道,“或許可以試試新花樣。”
“夫君……”
“便罰阿鬱今夜多漏出一個聲,就加一炷香的時間,如何?”
宋鬱瞳孔一縮。
他正想要替自己求情,屋內,床帳已經層層自動放下,連著屋門窗子都跟著合攏,躲在床榻上的人試圖逃出床帳,很快又被拖了回去,只剩那露出的一截手腕,猛地一下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