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用火燒……燒熟了才可以吃。”書生別過頭,耳尖還是紅的,但他也發現了,這隻蛇妖未經人事,根本什麼也不懂,但有些行為明明只是出於天性和本能,就已經快折磨得他不行了。
他慢慢爬去掩蓋身下的異樣,用火種點燃了柴火堆,慢慢扭頭看向蛇妖。
“火。”他指了指燃燒的火堆,又把叉了野雞的樹枝放在上邊,演示給蛇妖看,“用火,烤,烤熟才能吃。”
蛇妖盯著他,沒有說話。
他就等在火堆邊,等著野雞被烤熟。
直到雞烤得差不多熟了,書生撕下一個雞腿來,試探地遞到蛇妖面前,又撕下另一隻腿來,示意他和蛇妖一起吃。
蛇妖的目光才從他的身體轉移到他的臉上,詭異地打量了他一會兒,緊接著嘴巴猛然一張開,在書生來不及反應間,優雅地將整個雞腿都吞了下去。
手上一瞬溼漉,那分叉的舌尖彷彿還舔了下書生的指腹。
蛇尾又拍了拍地面,金黃色的瞳孔一動,沒了反應,但書生好像從中看出了愉悅的滋味。
“……”
雖然半化成了人形,但是那兩排人類的牙齒顯然一點都沒派上用場。
到最後三分之一的雞都落入蛇腹之中,書生也吃得半飽,他在潭邊洗了手,才剛洗完,蛇尾忽然一卷,又一次圈起書生的腰拖入自己懷中。
書生猛地撞上蛇妖的胸膛,詫異抬起頭來。
他對上那雙金黃色的豎瞳眼,已經沒有之前那樣恐懼,只是蛇鱗仍舊硌人,他手輕輕壓在蛇鱗上,示意蛇妖把自己放開。
蛇尾卻掀起他長衫來,輕輕拍了幾下他的屁股。
“喂妻,吃。”
書生猛然理解過來蛇妖的意思了,顯然不只是雞,蛇妖還想喂他別的東西,他連忙掙扎著想要逃脫束縛,拼命地向蛇妖解釋。
“不可以,這個不可以。”
“為什麼?”蛇妖看著他,慢慢道,“對妻,好。”
“……會,會難受。”書生只能找這個藉口,他試探著看向蛇妖,抬起眼來,“不舒服。”
“難受。”
“嗯。”書生不知道蛇妖能不能理解難受是什麼意思,他抓起蛇妖的手臂來,低頭輕輕咬了一口,“難受。”
其實也不算太難受,但那畢竟是蛇尾,不是書生所能接受的東西,儘管蛇妖只是想用蛇尾喂他蛇液。
“我吃野雞就可以了,”書生低下頭,“謝謝你。”
蛇妖遲疑地盯著他,不知道在想什麼,或許是在想怎麼才能讓他覺得舒服,過了會兒,蛇妖又抬起手來,像昨晚那樣,用手掌一下下拍他的背。
書生有些哭笑不得。
蛇妖應該是和山下婦人學得這套,村中婦人給孩子喂完奶之後,或者在孩子哭鬧不休的時候都會這樣拍背,然後說些諸如孩子乖,不難受了之類的話。蛇妖看見就學了,只是學了個一知半解。
其實這隻蛇妖,大概也沒他想象中的那麼暴虐淫邪,把他害到如今無家可歸的地步,也算是無心之失。
他垂下眼,想了想。
“你還沒有名字吧?”
蛇妖盯著他。
“我給你取個名字,怎麼樣?”書生問道,“以後我叫它,就是在叫你。”
“嘶。”
“就叫你玄司怎麼樣?”書生微微偏頭,“因為你的蛇鱗是玄色的,又很喜歡嘶嘶鳴叫。”
“玄——司——”書生和蛇妖對視,一字一句念道,好像他是第一次與這隻蛇妖有了關聯。
蛇尾猛地托起他的屁股來,把他託得很高,他低呼一聲,下意識抓抱住蛇尾,用兩腿夾住,任玄司靠近了他,金黃色的瞳孔直直注視著他。
書生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如此大膽,他輕輕問道:“你喜歡這個名字嗎?”
“嘶。”
蛇妻9
之後玄司就再沒有離開,只是偶爾會出去為書生找些山果,或者去山下村莊裡咬死幾隻雞,帶來給他吃。
有時候書生睜開眼醒來,發現自己正枕著蛇尾,而他的目光順著蛇尾看去,是玄司正在粗暴地給雞放血拔毛,書生慢慢坐起來,撐著手看著這一幕,微微一愣。
“妻……”玄司像是感應到他目光一般,轉過頭看向他,“妻,睡。”
蛇尾又來纏上他身子,冰涼地貼上他臉頰,示意他繼續睡去。
他搖搖頭,只道:“我睡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