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晉東想起叢林裡的那些獨狼。
“但我是第二次了。大概第一次的時候,李老師並沒有注意到我。”
張河露出牙齒笑。正正好好又是八顆牙齒,分外閃亮。
“在夜色。”
李晉東手裡的筷子差點掉下去。
夜色。他當然知道夜色是哪裡。去年夏天他喝了酒,心情鬱悶,一時腦袋發暈,就出門叫了計程車,到了這家全市規模最大的酒吧。
確切來說,是同志酒吧。
他本來是想找人上床開葷。1號0號他並沒有所謂,只是想找個男人春風一度,好忘掉腦子裡那些多餘的幻想。
可是喝了幾輪酒,也陸續有人過來和他搭訕,他卻提不起多少興致。
到最後還是一個人灰溜溜走了。
而這會兒張河卻——
張河懶洋洋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又做出想給李晉東倒的樣子,但又把手縮回去,還笑說:“忘了晴慧不許你喝。”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
李晉東卻是無論如何都保持不了鎮定了。他的手控制不住地輕顫,只能把筷子放下去,手也擺到膝蓋上,在桌子底下緊握成拳。
“你看錯人了。”他道。
“我看錯人了?”張河又咧嘴一笑:“那我的記憶當真是非常紊亂了。可我確實記得是李老師這張臉。還要再紅一點,因為喝多了。難道是你的孿生兄弟?你有孿生兄弟嗎?我還送了杯阿佛洛狄忒給他呢。”
李晉東腦子裡就瞬間回憶起一杯玫瑰紅色的酒。酒保對他說有人請,還指了方向給他看,但夜店裡燈光霓虹太過紛雜,那人坐得又角落,他沒有看清楚。
“想起來了?”張河笑。
李晉東淡淡道:“我說過,你認錯人了。”
張河無奈地一攤手:“你別這樣不近人情嘛。我又不是要拿這個威脅你。你看,你是同志,我也是同志,大家以後可以相互扶持的嘛!”
“相互扶持個屁……”
李晉東被這個張河的厚臉皮給打敗了。但反正他是死也不會認。
張河卻又出人意表地把臉一板。
“李老師,你真以為別人都是傻子?你是同志,我心裡一清二楚!事實不是你在這裡否認就可以抹掉的。”他冷冷地把玩著手裡精細雕琢的酒杯:“其他事我並不相管,我只是想要警告你,晴慧是好女孩!你不要誤她一生。”
原來是因為這個?
李晉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