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天過二更之後,悄然起身。
這是烏雲掩月的夜晚,四周一片幽漆,難見丈外景物。
餘三省暗暗忖道:“好一個夜行人出動的黑夜。”
悄然行到商玉朗宿住之室,商玉朗早已結束停當,在廣口等待。
餘三省把竹哨交給商玉朗,低聲說道:“老管家今夜必也會暗中出巡,咱們舉動小心一些。”
商玉朗點點頭,兩人施展輕功提縱術,行出藍府,立時加快腳步,奔向守候之地。
且說商玉朗守候之處,正是藍府內宅花園,也是藍家鳳閨閣所在之地。
商玉朗隱藏在一片草叢之中,暗暗籲一口氣,遠足國力,四顧了一陣,立時又閉上雙目。
原來,他在習練自己的目力,使它能適應昏暗的天色。
在商玉朗感覺之中,餘三省分給他這一條守候之路,最可能是藍家鳳的去路,所以心中特別緊張,覺著無論如何,都不能有所失誤。
果然,三更剛到,瞥見藍府中高大的圍牆上,出現一條人影。
商玉朗心中一動,暗道:“袖裡日月餘三省,果然才氣過人,算無遺策。這位藍姑娘當真是一位問題人物。唉!如非餘三省及時趕來,要我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藍姑娘的身上。”
忖見之間,那圍牆上的人影。已然疾飛而起,直竄起兩丈多高,斜斜向下飄落。人落地,已到了圍牆兩丈以外。
那人影落足之處,相距商玉朗隨身之地不足一丈的距離。
一則距離不遠,二則那商玉朗目力已然適應夜間的黑暗。
凝目望去,只見那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
頭上用一決黑帕包起,除了兩隻眼睛,和雙手之外,全身都裹在一色的黑布之中。
商玉朗仔細的看了那黑衣人的雙手,只覺她雙手潔白。纖巧。分明是女子無疑。顯然。
這黑衣人,八成是藍家鳳了。
只見那黑衣人兩點寒星一般的眸子,四下轉顧了一下。突然拔步而奔,直向正東而去。
商玉朗吃了一驚,暗道:“好快的身法。”長身而起,放步疾追。
但那黑衣人去如流矢。夜色中只見人影問了一閃,頓然消失。
商玉朗追出了五丈,已然不見對方的蹤影,不禁呆在當地。
良久之後,才暗暗嘆息一聲,忖道:“慚愧啊!慚愧,如果那是藍家鳳藍姑娘,我這個老江湖竟然生生把她追丟,此事日後傳到江湖之上,那才是大失顏面的事了。”
只聽一兩聲鳥鳴,傳了過來,正是用以連絡的竹哨聲。
商玉朗顧不得再想下去,放腿向哨音處奔了過去。
這時,天上的陰雲更為深重,似是要直壓大地,原本已夠黑暗的夜色,也更顯得黑暗。
商玉朗的目力,雖然超異常人,但也無法看到一丈外景物,只能憑藉聽覺,判斷出那哨音方位,估計差不多時,停了下來。
果然,一個低微的聲音,傳了過來,道:“是商兄麼?”
商玉朗也聽出那是餘三省的聲音,當下應道:“正是兄弟。”
只聽一陣悉索之聲,道旁草叢分動,餘三省由叢草中鑽了出來,低聲說道:“好黑的天色,這等漆黑的夜色,數十百年,只怕也難得遇上一次。”
商玉朗輕輕嘆息一聲,道:“兄弟慚愧的很,追丟了人。”
事情是早已在餘三省預料之中一般,接道:“難怪,商見,這等深暗的夜色,目力難及丈外景物,換了兄弟,也是一般。”
語聲一頓,又道:“那人穿的什麼衣服?”
商玉朗道:“一身黑,除了雙手和雙目之外,全身都包在一色的黑布之中,不過,就身材而論,那人是女人無疑。”
餘三省略一沉吟,道:“那人是否發覺了商兄呢?”
商玉朗笑道:“大概沒有。”
餘三省仰臉望天,長長吁一口氣,道:“如若兄弟的設計不錯,這天色對咱們倒是大有幫助了,如若兄弟的推斷有誤,今宵咱們就勞而無功了。”
商玉朗道:“怎麼?餘兄似乎是早已別有計較了?”
餘三省略一沉吟,道:“不論何等周密的佈置設計,都無法保證成功,因此,在下未雨綢纓,早已思慮及此,萬一咱們追丟了人,又該如何?”
商玉朗尷尬一笑,道:“如此看來,餘兄是早已料到兄弟會追丟人了?”
餘三省道:“那藍夫人以輕功見長,藍姑娘的輕功,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