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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回 憑空消失了

衝著帳幔深施一禮,恭恭敬敬道:“老奴見過公主殿下,老奴奉命搜拿刺客,請公主殿下恕罪。”

落葵早已披好了外裳,端坐於床沿兒,秋香色繡雲紋軟紗帳幔高高鉤起,露出床內側薄薄的寶藍色團花錦被,她定睛望住掌宮內侍,平靜道:“本宮並未見到甚麼刺客,這偌大的內苑,你如何認定刺客就來了這永昌宮。”

掌宮內侍微微一怔,有些不知該如何對答,的確,羽林衛只是見到有人觸動了御空禁制,隨後闖入了內苑,但並未見到那人就進入了永昌宮,甚至於連刺客究竟有幾人,究竟是男是女都未可知。

落葵飲了一盞冷茶,再度沉沉開口,聲音已是有些不悅:“此事可驚動了許貴人。”

掌宮內侍深施一禮:“回公主殿下的話,主子那一切安好,並未有甚麼不妥,但羽林衛已將永昌宮外給圍住了。”

啪的一聲,落葵將杯盞狠狠慣到蓮花紋黑檀木小几上,茶水一漾,星星點點灑了出來,她大力捶著几案,高聲怒罵道:“糊塗,你糊塗,事情未明,你

便領著羽林衛,大張旗鼓的在永昌宮捉拿刺客,你將許貴人的清譽置於何地。”

掌宮內侍陡然想起了之前王后藉口外男入永昌宮,在宮內大肆搜查,令許貴人被人嗤笑鄙夷了足足數月的那樁事,不禁手忙腳亂的陡然跪下,連連告罪道:“老奴,老奴一心擔憂主子的安危,一時慌亂,並未想到此節,老奴行事不周,還請,還請公主殿下恕罪,請殿下示下。”

落葵不動聲色的緊緊握住雙手,握的指節發白,神情卻是一派平靜,淡然開口道:“宮中有刺客,不得不防,但卻不必圍宮這般大張旗鼓,在永昌宮外加派人手,嚴加巡查即可。”

“喏。”掌宮內侍一個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正欲領著宮人退出去,卻又聽得落葵沉聲道:“茲事體大,許貴人懷有龍胎受不得驚嚇,正殿不易搜查,但本宮這裡,還有永昌宮內外,你們須得仔細查仔細找,不得有半分遺漏。”

掌宮內侍頓時長長的舒了口氣,他原還在為難,若眼前這位太過難纏,不肯讓他搜宮,這可如何是好,聽得此話,他告罪一聲,揮了揮手,內侍頓時四散開來,在偏殿一寸一寸的仔細翻找起來。

而落葵卻裹著一襲薑黃色的長衫,端著白瓷底彩繪木芙蓉的杯盞,立在窗下,平靜的冷眼相望,並未再多說一個字。

眾多內侍在偏殿翻了個底兒朝天,終是一無所獲,不,也並非真的是一無所獲,至少搜了這一回宮,這些內侍總算是知曉了,眼前這位即將去和親的便宜公主究竟有多窮,比之當初被流寇洗劫了府邸的列侯,還要窮上幾分。

而搜查永昌宮的內侍傳來訊息,宮內宮外並主殿皆無異樣,至於許貴人,也並未受到絲毫驚嚇,她不止未曾受到驚嚇,反倒睡意全無的跑到庭前,長髮迎風,精神頭十足的嚷嚷著要出來看熱鬧,瞧瞧刺客是不是生了三頭六臂,竟然敢闖內苑。

掌宮內侍聞言尷尬一笑,直想罵自家主子添亂惹事,卻沒那個膽子罵出口,只能咬著牙暗自腹誹。

落葵聽得這動靜,心知菘藍是擔心闖宮之人乃是她心尖子上的那個人,卻又不敢明說,只能用這個法子探一探虛實,她匆匆走到殿門外,衝著菘藍眨了眨雙眸,奚落道:“你這是在拿性命瞧熱鬧,實打實的是瞧熱鬧的最高境界了。”

菘藍回首見落葵的神情,心下微松,撇嘴道:“看個熱鬧而已,你別危言聳聽了,再說了,這不是還有你呢麼。”

落葵嗤的一笑,話裡有話道:“我的性命可比熱鬧要緊多了,我可不看,你也不許看。”

菘藍知道眼下自己沒有機會走出這道宮門,還是不甘心的向前跨了一步,憂心忡忡的在宮門前探出頭去,卻見永昌宮外多了不少神情肅然的羽林衛,手握各式法器,如臨大敵的來回巡視,一股肅殺之意在長街迴旋,令人打了個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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