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梧桐樹下,黑色的轎車無聲的停放著,一道沉靜的目光靜靜地穿過黑色的玻璃,看向不遠處。皎潔的月光下,白色t恤的少年載著穿校服的少女,迎風而來。少年嘴角帶著溫柔的微笑,頭髮在風中飛揚,完美的五官,月光照在上面,如同俊美的王子。少女長髮傾瀉,微微地靠著少年的後背,看不清面容,但是那依偎的姿勢,那樣自然、親密,彷彿他們已經渾然一體。如果面前那棟紅頂白牆的小樓是一幅美麗的畫,那麼這對少年和少女就是畫中的主角,月光、小樓以及光線柔和的路燈,都成了襯托他們甜蜜與溫情的道具。轎車裡,述緩緩地閉上眼。流藍。是田吧,你心裡真正喜歡的那個人。所有的證據都證明,那天晚上,你穿著他的衣服,睡在他的家裡,脖子上留著他留下的吻痕。說要離開,說收到了傷害,說自己骯髒,都只是因為一個原因,你想要捨棄我,到他的身邊去吧。就像當初的瞳,只有在看到田的時候臉上才會露出笑容。為什麼,每一個我深愛的人,我都無法給他們帶去快樂?為什麼每一個我深愛著的人最終都會選擇逃離我修長的手抬起來,掌心的小盒子裡,藍色的絲絨上,心形戒指上的鑽石在月光下閃爍著光芒。還想向你道歉的。流藍,流藍。時至今日,我才知道原來你的名字,已經深深刻上了我的骨髓。如果瞳是年幼時在記憶中留下的隱痛,那麼你,就是我生命中永不會痊癒的頑疾,無藥可醫。可是,沒法讓你快樂的我,怎麼有資格用我冰冷的手指替你戴上戒指,將你送入我的囚籠?黑色的車窗緩緩滑下,藍色的小盒子在夜色中劃出一條低低的弧線,如同流星的隕落。汽車慢慢的發動,低速駛離,漸行漸遠。車窗裡,少年低下頭,將臉埋進雙手,有溫熱的水滴透過指縫,滴落在車內的地毯上。田,我多想成為你。這是第三次看到那多絲絨繞成的鳶尾。手指有些顫抖地開啟,是一封邀請函,上面寫著:親愛的謝流藍小姐:茲定於10月10號在杜珊酒店舉行顏氏財團繼承人顏述先生18歲的生日晚宴,屆時敬請光臨。這樣冰冷而有禮的措辭。我有些慌亂地起身,站在沒有幾件衣服的衣櫥前,心臟依舊因為激動而跳動不止。述終於可以又見到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