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地裡鬆了口氣,順勢倒在那人的懷裡,瑟瑟發抖:“大表哥……”
徐靈芸在屋內聽見金琳的驚呼聲,疑惑地抬頭從視窗向外張望,看見的便是蕭晗背對著自己,懷裡擁著金琳的情景。
她看不見蕭晗的神色,只是面對著自己的金琳,臉頰酡紅,嬌羞中帶著嫵媚,倚在蕭大少的懷裡,雙眼含情,直勾勾地盯著身邊人,彷彿眼前只得蕭晗的身影……
徐靈芸立刻撇開臉,沒有繼續看著那兩人相擁的情景。
她霎時間只覺得心亂如麻,煩躁地皺緊了眉頭。
金琳是大太太的外甥女,兩家算是門當戶對,在一起的話,也無可厚非。
加上金琳嬌俏可人,又是官家嫡女,深得大太太的喜愛,促成這場親事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徐靈芸止不住地胡思亂想,心底亂糟糟的,理不出頭緒來。
可是她的腦海中又閃過那天在子衡院裡,蕭晗對她說的話,還有指尖上還忘不掉的的柔軟觸感。
徐靈芸知道蕭大少從不說謊,只是她不敢去相信,想要去逃避罷了。只是蕭晗的想法,不等於是大太太的想法。親事終究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她也不願看見蕭晗夾在在自己和大太太之間左右為難。
她伸手託著腮發呆,連春英上茶都沒發現,接過來就大口喝下,嚇得春英驚呼道:“姑娘,還燙……”
“嘶——”徐靈芸的舌尖被燙得跳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起了水泡,鑽心地疼,皺著一張臉。
春英手忙腳亂的,又端來一碗冷茶,歉意道:“姑娘,都是奴婢的錯,沒提醒姑娘茶還是燙的。”
“沒事,是我不留神而已。”簡單的幾個字,就讓徐靈芸疼得險些要說不出來。
“這是怎麼了?”金琳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兩人一起苦著臉,不由奇怪。
徐靈芸瞥了眼她身邊的蕭晗,兩人同出同進讓自己看著有些不舒服。只是舌尖上的疼痛,驟然間讓人回過神來。
或許,她隱藏的那麼點奢望,是時候該完全清醒過來了……
春英看向蕭晗,縮著脖子小聲道:“奴婢泡的熱茶,姑娘沒注意,燙到舌尖了。”
端硯忍不住皺眉呵斥道:“你怎麼做大丫鬟的,連泡茶也不會了?”
春英哭喪著臉,也知道端硯率先開口,就是怕蕭晗會重罰自己,連忙耷拉著腦袋,可憐巴巴地道:“都是奴婢的錯,還請姑娘責罰。”
“算了,只是小事。”徐靈芸艱難地吐出幾個字,無奈地搖搖頭。
金琳卻道:“徐姐姐,這怎麼能是小事?燙傷了舌尖,明兒還怎麼接著上課?不是我說,徐姐姐也太優待身邊的丫鬟了,該賞罰分明才是。”
端硯原本就想大事化小,誰知這位表小姐還來火上加油,不由鬱悶得要命。
徐靈芸懶得再說話,要罰要賞,都是她的身邊人,哪裡用得著金琳來指指點點?她就是縱容春英又如何,這個不管在多難過的境地,都從來沒想過離開自己,從來只想護著自己的丫頭,犯點小錯又如何?誰又能真的一點錯都沒犯過?
見她不開口,金琳以為徐靈芸聽進去了,又勸道:“若是徐姐姐不忍心,便把春英交給金嬤嬤責罰便是了。就像姑姑說的,沒有規矩不能成方圓,對身邊人太手軟,遲早會惹禍的。”
徐靈芸垂下眼簾,看見春英哆嗦著縮成一團,憐惜地拍了拍她的肩頭。春英雙眼通紅地抬起頭來,看見她的眼神便明白了,徐靈芸是絕不會把自己送去金嬤嬤那裡的,便抹淚退到了一邊。
金琳沒聽見回應,覺得自己難得苦口婆心的話反倒被人忽視了,像是自言自語一樣,便有些氣悶,訕訕地住嘴了。
卻不料等她抬頭,便看見令人詫異的一幕。
蕭晗單手托起徐靈芸的下巴,示意她掌嘴,正湊過去仔細檢視舌尖的情況。他的目光很專注,落在徐靈芸粉色的舌尖上,似是有些憐惜地蹙緊眉頭。
“不妨事,沒有水泡,吃一顆凝香丸便好。”
金琳聽得瞪大眼,凝香丸她是知道的,爹爹曾花費重金才買到一顆送給那小妾,喜得黎姨娘小心妥帖地護著,說是能治百病的聖藥,千金難得。
蕭晗居然打算拿出一顆凝香丸,只給徐靈芸治舌尖燙傷,豈不是暴殄天物?
由此可見,大表哥對徐靈芸有多寵愛……
徐靈芸看見金琳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怔忪,便知道凝香丸肯定又是極為難得的東西,便擺擺手道:“不必,喝點冷茶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