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遞了遞:“不好吃?”
“凌大娘的點心,自然是極好的。”徐靈芸認命得又狠狠咬了一大口,一張嘴填得滿滿的,鼓著腮幫子,又一臉無可奈何的神色,兩眼瞪得滾圓,不敢看蕭晗,便直直地盯著那包子,透著那一股子的哀怨。
兔子大包吃完了,徐靈芸有點食不知味,又見眼前夾來的一隻小豬包子,只能道:“大少爺,別隻顧著我,你也吃。”
蕭晗沉默地把筷子往前一遞,徐靈芸只得乖乖繼續啃著包子,一口把小豬的腦袋咬掉,恨不得戳一戳大少爺的腦子,是不是被誰換掉了,怎麼把自己當做三歲稚兒來照顧?
連續被餵了四個包子,徐靈芸摸著凸起的小肚子,便見蕭晗也放下了雙筷,不由奇怪:“大少爺不吃?可是不喜吃甜的?明兒讓凌大娘多做幾個鹹點心過來吧。”
注意到蕭晗很少碰這些甜膩的點心,她便有此一問。總不能每次就自己吃,蕭大少看著喂著,實在有些不好意思。
蕭晗抿了口茶,點頭道:“嗯。”
只應了短短的一聲,徐靈芸也摸不著頭腦,蕭晗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這是讓知會凌大娘一聲,還是不說?她覺得自己都糊塗了,從來都摸不準蕭大少的想法。
不過這點小事,蕭晗哪裡真的會親自去吩咐,少不得她待會讓春英送回食盒時稍稍提一句。
用完早飯,端硯很有眼色地收拾了桌子,把裝有蓮花的小盒子一個個擺上,介紹道:“盒子命人趕工做出來的,極為精細,密封極好,不易失了原本的新鮮。又都是特地用藥水浸泡過的,沒有留下丁點的味道,免得糟蹋了蓮花的香味。”
徐靈芸細細一看,四四方方的盒子,幾乎沒有縫隙,磨合得極為貼合,顯然是一流的木工所做。她想到蕭家果真財大氣粗,連裝著鮮花的小盒子也打造得如此精細。
盒子上刻著時辰,果真是每隔一個時辰採下的蓮花花瓣。
她隨手開啟刻著亥時的一個木盒,一陣芬芳撲面而來,甚至花瓣上還有著一顆顆的夜露,嬌豔欲滴猶如剛摘下的時候那般。
徐靈芸著實想不通,這小小的木盒到底如何保鮮的?
她拿著盒子敲了敲,發現外圍並非實木,難道里面還有隔層?
蕭晗伸手在木盒上一動,就見木盒兩邊露出窄窄的空槽,木槽裡還有尚未完全融化的冰塊,徐靈芸這才恍然大悟,讚歎道:“隔著木盒放冰塊,既不讓花兒泡在融化的冰水裡,又能保險,果真厲害,究竟是哪位師傅想出來的?”
端硯上前笑著答道:“回徐姑娘,這是大少爺想到的,便是想讓花兒能保鮮,免得在路上就乾枯了,影響了味道。”
徐靈芸看了蕭晗一眼,也笑了:“難怪府外的人都說大少爺是經商的奇才,這樣精巧的玩意兒也只有大少爺能想得出來。”
她倒不是說著恭維話,著實是佩服蕭晗的聰慧和魄力。
這木盒光是打造就價格不菲,加上裡面的冰塊,那些花兒就算全賣了估計也不一定比得上消耗的價錢。要花兒新鮮,路上也不能耽擱,只怕是要快馬加鞭的,這駿馬也少不得一大筆銀錢了。
平常人哪裡會捨得,殊不知正是有這份魄力去投入,蕭家的花茶以後怕是獨一份了。剛開始或許需要去各地採買新鮮的花兒,等花茶漸漸有了口碑,那些花農巴不得親自送進京城來給蕭家賣個好價錢。
又或者在離京城最近的郊外買一個莊子,特地培植一些少見的花兒,供給富貴人家。仔細一想,花茶的前景大好。要是多幾種不同型別的花兒,又是不容易炮製的,價錢只怕要賣得更高。
光是想想,徐靈芸就覺得渾身有勁兒了。花茶有她的兩份乾股,自己更不能光坐著不幹活,沒幫上蕭晗的忙了。
聽見徐靈芸的讚歎,蕭晗的臉色柔和了一些,只叮囑道:“別太累了。”
“我會的,”徐靈芸點著頭,已經坐立不安,恨不得馬上捲起袖子回後院去嘗試炮製蓮花的花茶了。
瞧著她躍躍欲試的摸樣,完全坐不住了,蕭晗忽然問:“不聽書了?”
徐靈芸一張小臉立刻皺成一團,開始糾結了。做花茶很重要,可是昨兒聽的遊記正到關鍵處,要是不聽,今晚只怕又得撓心撓肺地睡不著了。她想了又想,苦惱至極,恨不得學會□術,一個聽書,一個去做花茶。
春兒抿著唇笑了笑,給自家姑娘解圍:“姑娘只管去聽書就是了,奴婢看過姑娘炮製花茶的法子,早就記在心上了,姑娘等著奴婢做好過目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