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四娘已經隱藏了自己的樣子，但是還是有不長眼醉漢過來搭訕。

“嗨，美麗的女士，我可以請你喝一杯嗎？”

喝一杯是假，想搭訕是真，在風氣開放的美利堅，上床就像握手一樣簡單，一般酒吧便是他們獵豔的地方，這比他們去紅燈區劃算得多。

都不等四娘出手，灰仙子央一個眼神，便讓他們灰溜溜的走了，幾個洋鬼子嚇壞了，在他們的眼中那個男人似乎要將他們撕碎似的，那一頭猙獰的怪物。

四娘撂下酒杯笑著說：“你嚇到他們了，就不怕老美特工調查你，把你關在51區把你切片研究。”這個地方真實存在，據說就在內華達州的林肯郡。外界一直在傳他們捕獲了外星人，要不然他們的科技不可能騰飛的那麼快，簡直越級發展。

子央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他都不記得自己上次那麼喝酒是什麼時候了。他好像一直強迫自己保持清醒狀態。

英俊的酒保小夥再次給子央滿上。

四娘看出她似乎有心事似的，便問：“能說說嗎？沒準我能夠為你排憂解難。”上輩子四娘跟灰仙交集不多，那時候的她一心想著修煉，完全不知道灰仙到底在忙些什麼。

子央看著她，但是那眼神彷彿在看另一個人似的。

四娘道：“你那是什麼眼神？”

“你真的很像一個人！”子央語氣有點落寞。

“我誰也不像，我就是我，人間不一樣的煙火。咱們只是純潔的合作伙伴，你可別在我身上搞莞莞類卿的狗血劇情。還有我結婚了，有孩子，有家庭，你注意點。”四娘直言不諱的說道，這是把話說明，顯得過後兩人都尷尬。

子央解釋道：“你誤會了！”

四娘讓酒保給自己滿上，這酒度數低喝多少都不會醉。上輩子她知道洋人的夜生活豐富，她今個倒是體會到了，他們確實會享受，從來不會把工作當成生活中的全部。

“你像神女阿昭。”

四娘險些吐了：“你喜歡神女？”

“不是，不是。”子央有膽慌亂，他越是這樣，越是證明他心虛。

四娘看著他問：“子央，你到底多大歲數？難不成你從上古活到現在，你也是神獸嗎？”

子央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實情：“我確實是從上古活到了現在，我不是神獸。”

“那你是什麼？”四娘大膽猜想道：“子央，你不會是十二生肖裡的子鼠吧！”

子央點頭：“我確實是子鼠。”

這子鼠可是天地冊封有神格，完全可以建廟供奉起來那種。這才是活神仙呢！

四娘問：“當初你為什麼不回神界？”

“跟死氣沉沉的神界比，我更喜歡熱熱鬧鬧的人間。當年神女阿昭奉命帶我回去，沒想到魔族突然侵犯，眼見著人間馬上要淪陷，那些人為了自保不惜關閉了天門，只有神女阿昭抗命率領留下的仙人跟魔族人殊死搏鬥。

那時的我剛剛冊封，實在太弱了，根本幫不上什麼忙。其實就是膽小。阿昭沒有怪我，她還讓我藏起來，等安全了再出來。

後來勝了，但是付出了巨大的大家，阿昭為了淨化人間犧牲了自己，我眼睜睜的看著她一點點的消失，而我什麼也做不了。”

這段往事，子央從未跟任何人說起過。

四娘沒有擁有通天之能的灰仙也有這般無助的時刻，聽得出他從未忘記過阿昭，在他的心裡女神阿昭是最完美的神靈，因為她沒有私慾，她願意為了蒼生犧牲自己。

四娘問：“你在我的身邊尋找阿昭的影子嗎？”

“阿昭無可替代，我不會在任何人身上尋找阿昭的影子。剛剛只是某一個瞬間很像她而已。阿昭的神魂已經飄散於天地之間再也無法重生了。”子央的語氣有點悲涼，其實更多的是心酸無奈，因為她的心意永遠都得不到回應了。

怪不得灰仙那麼喜歡收集舊物，原來是尋找阿昭的存在的痕跡。

接下來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四娘聆聽著舒緩的音樂，記憶中的灰仙一直頗為神秘，每次見他住所都不同，他是一個十分有原則的人，特別的愛財。這可能是他在漫長生命裡排解寂寞的方式，怪不得常常說天下鼠輩都是他子孫，敢情他真的是一個老祖宗。

真是沒有想到，灰仙會有這樣的過往，難怪他能夠建立金錢鼠錢莊，沒點本事要真壓不住。

四娘用百寶袋內的美元結賬，這頓酒她請客，算是她作為她聽故事的費用。

這裡不遠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