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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深露重,為什麼不先找個地方歇歇!”

崔宓搖頭道:“你不會知道的,我要等等看。。”

“等什麼?”

崔宓就江邊緩緩坐下,目望滔滔江水,道:“如我推測不錯,等會兒必有人追來索我母子之命!”

南宮亮心中一驚,急急道:“那我們還等在這裡幹什麼?”

崔宓淒涼地道:“我要證實你父親是否真的為謠言所蒙。到時,我們再逃還來得及。”

“假如沒有人追來呢?”

“那你父親確已變心了,但是,亮兒,你父親是正直之人,我相信他決不會的。”

南宮亮默默無言,他覺得母親的情操太偉大了,也痴心得可憐,於是睜大眼睛,默默向來路搜尋著,心中泛起一層層矛盾的感覺。

他希望有人追來,因為他懂得母親的意思,父親既能當時放過,必無再派人追趕之理。如有人追至,必是奸徒。這也可證明父親不過一時受到蠱惑,並非絕情寡義!

但他又怕母親重傷之體,無法逃生,憑自己年紀,和淺薄的功力,實在微不足道。

於是,幼小的南宮亮,就在怔忡矛盾的心境之下,不時遙望著來路,苦挨著時光。

遠處村落,初更的梆柝聲響了。。慢慢地,梆柝又敲了二更。

母子二人在漫漫的長夜中,已捱過兩個時辰。

南宮亮心中有著既慶幸又絕望的感覺。

倏聞母親仰天喃喃道:“看來我的判斷是錯誤了。。但是,天啊!我崔宓一生未曾料錯過一樁事。。我不死心啊。。”

南宮亮急急靠近母親,悲聲道:“媽,我們回到外公那兒去,讓外公作主。。媽,你傷勢要緊,不要這樣自苦。”

崔宓緩緩轉首,泣道:“亮兒,我做母親的現在有幾件事交代你,你能聽話嗎?”

“媽!不管什麼吩咐孩兒都一定遵從!”

崔宓倏然停止泣聲,面色一變為凝肅,道:“你要記得,你是中原劍主,‘夕陽神劍’南宮冉之子,不論你父親怎樣,你不能恨你父親。”

南宮亮無奈地點點頭,其實心中悲忿已極,覺得母親太過仁慈。

“第二,江湖險域,非有驚人絕藝,難以出入頭地,你功基雖扎,然未得‘夕陽六式’的最後三式,必須另尋名師,這點,不論我如何,你必須回到外公那兒去,他會指點你應走之路!”

南宮亮腦中立刻升起一絲不祥的預兆,急急道:“媽,你呢?。。”

崔宓低喝道:“不要多嘴,聽我說!你應該堅信你父親是一個好人。。”

“孩兒知道。”

崔宓臉上閃過一絲淒涼的神色,從懷中緩緩掏出一個三寸多高裝傷藥的磁瓶,開啟瓶蓋,把一瓶金創藥盡傾水中,南宮亮心中一驚,急急道:“媽,你這是做什麼?”

崔宓愛憐的望著兒子,緩緩道:“孩子,媽等下告訴你!”

說罷從地上拾起一塊稜角鋒利的碎石,向手腕劃去,嗤地一聲,血光迸現,她疾以空磁瓶承罩向如泉湧出的鮮血。

南宮亮眼見母親這種突然近似瘋狂的舉動,目光驚凝,竟不敢出口動問,腦中飛快在想著;這是為了什麼?到底為了什麼?

只見母親的臉色愈來愈黃,而鮮血卻已裝滿一瓶。

崔宓輕輕地蓋上瓶蓋,也不顧手腕鮮血直流,探懷取出一粒有如白蠟之物,放入瓶中,送到南宮亮手中道:“亮兒,這是母親的血,你好好儲存,只要不時在裡面放些鹽塊,血液就不會凝固!”

南宮亮雙手接過,顫聲地道:“媽,這是什麼意思?”

崔宓臉色一凝,一字一句道:“這是你母親最重要的吩咐,你一定要辦到。。等你將來絕藝學成,你要用你母親的血,洗涮你母親的清譽,知道嗎?”

南宮亮失聲痛哭道:“媽,我知道了。。”

“但是,你不能做出有損你父親的舉動,要以誠毅之心,感動於他,使你父親自悟自覺。”

“媽。。孩兒聽你的話。”

“孩子,不要哭,面對現實,堅強起來,還有。。”崔宓又從懷中掏出一隻半尺長的鋼質機筒道:“亮兒,南宮一門以‘夕陽六式’劍法、風雲連環步,及這種‘純陽絕命針’三般絕學馳譽武林。前者你已會三式,風雲步你也懂得法則,只有這種‘純陽絕命針’是保命護身之物,因為太過霸道,百年以來只傳下兩筒,從未輕用,一筒可發放三次,如今媽交給你,在不得已之時,准許你用以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