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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強行困入了一具病弱瀕死的柔弱軀殼之中。他那高傲張揚、冰冷又不可一世的唯我獨尊,忍辱負重成了輕聲細語,雖他眉目之中的鋒利還在,然而卻再不見半分神采驕傲。

然而他依舊活著,自由自在,以這具孱弱無比的軀體活著。

“你過來。”

沈魔頭縱然病著,照舊頤指氣使,不可一世,指揮謝蒼去拿了茶點後,就讓謝蒼留在這裡說話。

“挖地道把自己埋了?”沈魔頭問他,揚著一條眉毛,謝蒼時常能從這細微的面部表情中看見昔日沈魔頭的神采。謝蒼坐在輪椅上,手指輕輕搭著沈魔頭的手腕,感受著他蒼白而幾乎毫無溫度的肌膚,他不大確定自己是否理解正確了沈魔頭的話,但沉默不語總不會出錯。

“你總是這樣”沈魔頭嘆了口氣,用一種近乎可怖的溫柔,這麼靜靜的看著謝蒼,這也許是謝蒼這輩子唯一能夠看見沈魔頭最柔軟的表情了,“只懂得全盤接受,就好像公司談生意一樣,雖說生意是生意,但在順利進行的同時,要是對方讓我不開心了,我就要他倒黴;可你不會,你永遠不會。”

謝蒼覺得沈魔頭過分溫柔的表情有點噁心,讓他感覺到害怕,幸虧沈魔頭很快冷下了臉,恢復了原樣。

“要是這是一個新案子,我就給你打零分。”沈魔頭淡淡道,“你不是在調整,而是在壓抑,我早就跟你說過,這個法子很蠢。沒想到這麼久沒見,你蠢的更厲害了,再這麼下去,別說給你開病假了,直接開除算了。”

謝蒼忽然覺得鼻頭髮酸,捂住了臉悶悶笑起來,眼淚在眼眶裡轉了一圈,無處可去,哽咽著玩笑道:“老大,你都十年沒發我工資了。現在治病的錢都還是我墊得。”

“是啊,所以我還沒開了你。”沈魔頭揚起一條眉毛,冷冰冰道。

謝蒼捂住臉笑了出來,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別丟我的臉。”沈魔頭沒有理會謝蒼的眼淚,淡淡從袖子裡扯出條絲巾擦了擦手,又壓了壓脖子附近微微出現的汗液,他今天曬太陽曬的有些久了,整個人都有些倦懶的感覺,慢慢撐著搖椅穩住身形,然後緩慢站了起來。

“嗯”謝蒼閉上眼睛點著頭,笑著捂緊了自己的臉。

沈魔頭虛弱的可怕,可是站得筆直,像是微微弓著身都會讓他變矮十幾公分似得,他搖搖晃晃的走到自己房門口,然後輕輕側著身把門壓了開來,順勢扶住了門框做依靠,跨進了房間。

他實在病得讓人害怕,但謝蒼完全不敢動他。

沈魔頭即使再無力,但折磨人的腦子,總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又過了一個時辰,太陽偏移,搖椅被樹影完完全全遮住了,謝蒼便到搖椅那邊乘涼去了;薩繆爾抓完藥後回來煎了一整鍋湯水,但沈魔頭已經沉沉睡下了,藥便被放在了鍋裡熱著。

天氣不算太熱,但恰好入眠,謝蒼只覺得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從未響起的大門被“篤篤篤”的敲了三下。

“是誰啊。”謝蒼眼睛還沒睜開,窩在輪椅上不輕不重的含糊喊了聲。

“我去看看。”薩繆爾似乎近在咫尺,但又像是很遠很遠飄來的聲音。

然後謝蒼聽見門開了的聲音。

“我找正卿。”來者似乎有些不善,單刀直入,聲音冷硬猶如北荒風沙,染著濃濃的戾氣與寒意,然後彷彿像是不夠清楚一樣,又加重了語氣,“沈正卿。”

謝蒼頓時整個人像被潑了盆冷水一樣清醒了過來,差點沒從輪椅上滑下去,急忙叫了一聲:“薩繆爾,你過來,我找你有事。”謝蒼忘記了一件事,薩繆爾來的時候,也就意味著他不會再擋住大門了,也就意味著來者登堂入室長驅直入毫無阻礙

“他在哪兒。”

謝蒼握住了薩繆爾伸來的手,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進來的這個男人,他跟沈魔頭原先的模樣有些像,但並不是完全的像。沈魔頭雖然也極具荷爾蒙與男人味,但這個男人更多的是一種野性的性感,更酷似於野獸那種毫無阻礙的自由狂野。

美色當前,無論是什麼情況,總會讓人放鬆些。

不過能找到這裡,又指名道姓找沈魔頭的身份,自然是呼之欲出。

東丹王倉古。

“您是?”謝蒼微妙的態度謙卑了些許,然而實際上,他該對這個男人仇視至極的,就憑封舜華曾經累數過他的數十條惡狀,如果真的是他乾的話謝蒼走過的人生實在太多了,但他在東丹王眼中卻看不出任何無情與狠毒的光彩,只餘下憂慮與歡喜。

若東丹王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