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銀子當石頭打人的水龍王,一定是忘了他除夕夜說“沒錢”時候的一籌莫展。
水長寧是術士,不擅長打架,可他用符咒不那麼順利,為了自保,他從小跟著一位師父習武。
他的拳腳功夫並不好,還不如陸落的丫鬟倚竹,不過他學了些下黑手的招數,比如暗中用小利器唬人,加上他天性沉默穩重,總給人高深莫測的錯覺。
從前在路上,他們遇到過劫道的土匪,他就用過一次,對方還以為遇到了高人,嚇得屁滾尿流全跑了。
“下次揣幾個石子在口袋裡,銀子不是這麼用的。”陸落道。
水長寧眉頭輕輕蹙了下,大概覺得口袋裡揣著石子不文雅,薄唇微微抿起來,不同意。
再窮也要講究!
外頭的夏公子,額頭被碎銀子滑了條細長的口子,傷口不大也不深,沁出來的血珠也不多,卻把這群養尊處優的少爺們嚇壞了。
“是誰?”夏公子厲喝,然後指了自己的小廝,“去,把他拖下來,活活打死他!”
小廝們卻害怕。
“少爺,只怕是位厲害的。”小廝悄聲對夏公子道。
夏炎反手就摑了他一巴掌:“沒用的蠢貨!”
他倒也不敢真硬碰硬,人家現在能隨手割破他的額頭,焉知上車之後不會隨手割破他的喉嚨?
夏公子還是惜命的。
富貴尚未享受夠,丟了性命多不值!
“魏老三,你等著!”夏公子厲色罵魏蛉,毫無敬重之意。
魏家和夏家的冤仇頗深。
罵完了,夏公子自己一臉血灰溜溜跑了。
魏蛉無奈搖搖頭。
他上了馬車,跟陸落解釋道:“小孩子最是難纏了,打罵輕不得,也重不得。輕了吧,他不怕你,說話口無遮攔,句句誅心;重了吧,又落個長輩欺負小輩的名聲,不仁慈。”
這就是傳說中的熊孩子!
魏蛉顧慮自己的名聲,對熊孩子束手無策。
其實熊孩子多半是欠揍,打一頓就能學乖。
“。。。。。。他的話,玄女莫要生氣。”魏蛉安撫陸落。
“他的土音太重了,我聽不懂他說什麼。”陸落笑道。
魏蛉微笑,心照不宣轉移了話題。
他問陸落:“玄女用了什麼法術,弄得那孩子一臉的血?”
“不是我,是我師兄。”陸落笑道,“我師兄術法高超,遠勝過我。”
魏蛉看了眼水長寧。
水長寧性格清冷,魏蛉跟他說話,他很少回應。
魏蛉一直就覺得水長寧深不可測,如今,更是堅定了他的看法。
同時,魏蛉也告訴陸落和水長寧:“夏家那孩子吃不得虧,從小養得嬌慣,他不會這麼算了的,玄女你們要多當心。”
“事情辦完,我們就回鎮上了。”陸落道,“不與他打交道就是了。”
“我怕他會追過去。”魏蛉道,“總之,多留心就是了,他鮮少吃虧,此次不會善罷甘休的。。。。。。”
陸落點點頭。
對付熊孩子,她是不會手軟的。
說著話兒,就到了魏家的祖墳。
魏家祖墳的風水還是不錯,家宅平安,兒孫滿堂,魏蛉卻沒有孩子。
上次佈陣是十五年前,魏蛉而後常生病,請了好幾位高人改祖墳的風水,陣法已經不見了。
“當初那人就是在這裡,設了個法壇,後來我請道士將法壇給撤了。”魏蛉把陸落和水長寧領到了他家墓地的正南方。
這是九宮八卦中的離位。
陸落和水長寧立馬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他們之前也猜到了,只是沒有看到魏家的祖墳,不敢確定。
現確定了。
“。。。。。。這裡離我母親的墳墓很近,當初那個術士說,此處佈陣,是最佳風水財運局。”魏蛉又道。
陸落頷首:“魏老爺,那人並沒有騙你。你命中財運不厚,不可能掙下這麼大的家業,是他幫助了你。他要的那樽玉佛,值他的酬勞。”
魏蛉不解看著陸落,怎麼轉頭就幫那術士說話了?
賺錢是不假,也害得他和太太兩人身子骨虛弱,至今無後,不算缺德嗎?
魏蛉不知道,術士改這樣的風水局,他自身也要受到反噬。
“這是要付出代價的!”陸落道,“任何更改,都是用一樁換另一樁。他給您佈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