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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我走向他床尾擺著的衣櫃,將木板門推開要找他所說的藥膏。哪知門才開啟就見到有顆人頭懸掛在半空中。這顆頭,頭髮被無數的衣架夾著吊起來,一絲一絲地彷佛長髮飄散空中。她畫著煙燻妝幽幽眼神空洞而詭異地看著我,就像結網的蜘蛛不動聲色地注視著獵物般。

我嚇了一大跳,雙眼瞪得比那顆人頭的眼睛遠大,心臟猛地揪了一下暫時停止呼吸,惡寒從背脊升起,一路冷到大腦皮質層。

“啊!”趴在床上的魏翔叫了聲。“我把愛蜜莉放在櫃子裡面。那是用來練習剪頭髮的假人頭,你不要被嚇到啊!”

來不及,已經被嚇到了……

我默默地拿起擺在裡頭的藥膏,輕輕地將木板門推上,告別愛蜜莉幽怨的凝視,踏著沉重步伐回到床前。

“幹嘛把顆死人頭擺在櫃子裡面。”把魏翔的上衣抓起來丟掉,我擠了一坨透明的黃|色藥膏在他背上,施了點力幫他將藥推開。

“我有試過直接擺在房裡,但她的臉被我上妝以後擺出來更嚇人,放在床底下上次也嚇到來清房間的我姐,後來還是放回原位了。”魏翔說道:“順便幫她擺個蜘蛛人的騰空POSE。”

我又加了些力道往他肩岬骨的|穴位方向推去,他悶叫了一聲,那個地方痠痛得讓他飆出淚。

“忍耐一下。”被蜘蛛人騰空POSE嚇到差點當場翻白眼昏過去的我,這麼對他說。

“很痛。”他的聲音在發抖。

“痛才會好得快。”我繼續施力。

最後在折磨魏翔夠本以後,我去弄了條熱毛巾來放在他的背上,跟著輕輕地拍打,好讓他緊繃的肌肉得以放鬆。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為終於結束磨難感到慶幸。

換了幾次熱毛巾之後,魏翔的呼吸漸趨於平穩。我低頭看著他的臉,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將最後一次的熱毛巾拿起來丟進浴室裡,我替他蓋上被子,關上電燈,打算回客房去睡。

“阿滿,你不留下來嗎?”他睜開眼發睏地說。

“奈奈半夜醒來看不見我會哭的。”

“我也會……”他抓住我的手腕,像個孩子般固執地說著。

“那我陪你一下,你快睡吧!你睡了我再回去。”

當我這麼說的時候,他不知哪來的蠻力將我拉上床,我跌坐在他挪出的空隙裡,床墊上仍留有他身體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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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由後頭將我抱住,拉起被子蓋在我們兩個人身上,手圈住我的腰,把我往他懷裡塞進去。我的背抵著他的胸膛,他的頭埋在我的頸間。

“我不睡,然後你都別回去。”他說。

“快睡吧,別吵了。”

“那一起睡,你陪我睡。”

他又挪進貼緊了我一些,下半身直接貼著我的臀。

然而這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勃起了,我猜或許是方才幫他做推拿的時候。他堅硬的部分就這樣戳著我,我想往前挪開一些,他的手臂又不肯將我放開。

“……”我無奈地表示。“你這樣頂著,要我怎麼睡?”

“等一下就會消了,別理它。”他用臉頰蹭了蹭我的頭髮。

我閉起眼睛想說忍耐一下吧,但是直到我昏睡過去之前的那大半夜,他那裡都還是完全挺立的狀態,絲毫沒有消腫的跡象。

結果我就這麼讓他頂了一整夜。

原本想說只陪他睡一會兒,沒想到酸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我輕輕地將他擱在我腰間的手拿下,看他擺在床頭的手錶一眼,都五點了,得趕快回去自己的房間才行。

緩慢地下床,儘量不發出太大的聲音。當我關上門回頭看見仍在夢中的他的臉時,竟覺得那頭散亂的發和他熟睡時的模樣有些可愛。

回到房裡,奈奈睡成大字形佔據整張床鋪。

我坐在床邊看了她一下,如果躺上去可能也會吵醒她吧!於是拿起還沒看完的粉紅色日記本往樓下客廳走去,反正也沒了睡意,就趁著無人打擾,將所剩不多的後半部一起翻完。

從冰箱裡倒杯鮮奶出來,我坐在客廳沙發上邊喝著牛奶邊翻閱草莓的日記。

裡頭記載的幾乎都是一天瑣碎髮生的事情,今天遇見了什麼人,誰又跑出來頂替誰,那個傢伙又幹了壞事等等。這是觀察者雙眼所記錄下來的生活片段,也是我所遺忘過去最真實的點滴。

○月○日,天氣陰。

……本來一直找不到的婉婉今天打電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