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更有許多人不再叫他國士,拿修羅的名字替代議論。更有許多因此失去希望的權貴背後散佈謠言,笑他不過是個沒落王族,族人死淨無力光復,才故意對沐琳討好賣乖,想借翼國得榮華富貴。
長期侍候席撒的王宮婢女時常憤憤替他不平,席撒卻不以為然,仍舊謝絕訪客,專心與阿呆修煉心決。時不久,婚期至。諸國均派人前來道賀,臨近的友盟更是大王親至以表誠意。中翼國都一時間車水馬龍,隨處可見黃袍加身的王族。沐琳與席撒,接連數日僅是接待便已忙不過來。
其間,竟有為數許多前來道賀的賓客乍見席撒時,都露出又驚又喜之太,十分熟稔似的拍手言歡,都說幾乎一樣的話。“席撒!果真是你啊!收到翼王請柬之時,便忍不住暗自嘀咕……“
席撒也總親熱的笑著略加思索,或道“想不到會是你來,算來一別也有半年……“又或道”想不到會是你來,算來一別也有三年……“。言語中別期之跳動,自七載至四個月不定,卻罕有重疊。沐琳驚奇的難以置信,怎都不明白這些人怎會與他一副交情深厚模樣,卻又無暇追問。
到婚禮儀式當天,翼國王宮殿前幾乎被道賀賓客圍滿,禁軍都只能遠遠駐守。翼都居民仍嫌不夠熱鬧似的湧上街道,宮門外更被圍的水洩不通,喜氣洋洋,人聲鼎沸,呼喊祝賀聲此起彼伏,碧空雲彩似都受驚散走,萬里無雲。
黃袍加身的席撒,在侍女收拾下面貌煥然。見著一身衣裝顏色,卻禁不住思起幼年時候,那時的父王母后以及自己,也總是穿戴如此。當抵達殿外禪臺,見全然沒了平日英氣,姿態間仿如柔弱閨秀的沐琳時,恍惚間便覺得自己與她便彷彿那時並立的父王母后,心頭不由滋味百般。
在禮畢,牽上她手步入喜宴大殿途中,不知一次感覺到她的緊張。“嘖嘖,想不到翼王竟會緊張至此……“沐琳被他看穿,面紗下的臉龐泛起潮紅,便待發作時,一旁席間傳來兩未朝中重臣夫人蓄意放大的交談聲。
“他可真有本事,攀上我國翼王,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吶,後半生殘廢也不怕呢。“另一人附和輕笑,接話道”可不就是飛上枝頭變嘛……“周遭幾個朝臣紛紛低頭偷笑,更有人故意傳出些許聲響讓人聽見。
如此不顧身份,可見這樁婚事讓他們何等怨恨。席撒示意推車婢女停下,朝那幾人望去,逐一打量。交談的貴婦神色自若,彷彿先前的話並非出自她們之口。更朝臣見狀暗自冷笑,只待他因此惱怒發作,醜態畢露。
沐琳也正自緊張時,只聽席撒語氣平和,卻又不失威嚴的開口道“喜慶之日,在座諸位若有無心賀喜者,請自行離開,若有人再敢言行無禮,修怪本王下令逐客。“說罷,不再理會幾張色變而難看的臉,示意婢女推車前行。
一旁的沐琳,輕咬下唇,旁人卻見不著她複雜的神色。“你比我更像個王。“”我也只會裝腔作勢而已。“
宴至途中,忽有禁衛急匆匆的闖入,驚的眾人齊目而視,沐琳臉色略沉,心下有氣。“何事如此驚慌!“”王!南陳太子殿下白莫歌與魏國易之女王聯袂前來道賀!“一句話說完,竟已上氣不接下氣。
眾人無不驚疑。南陳距離翼國極遠,與魏國同為強國之列,白莫歌雖然年輕,卻與易之女王般,早在南大陸闖出一番威名,人稱南陳小戰神。誰都想不到魏、陳兩國竟會前來道賀,更料不到會是如此身份的人親來。
莫說那禁衛驚成這樣,就是沐琳也感震驚異常,一時亂了方寸。禁不住疑心易之女王此來用意,卻也不敢怠慢,連忙走下臺階,與紛紛起身的眾賓客一齊出迎。
宴廳大門,同時闖入一條黃影,人未至時,爽朗大笑已先至。“好在趕的及時!“眾人看清來人,一身甲冑在身,金甲黃披,威武的面龐上一對黑眸透出凌厲英氣,大步行走間,呼呼風聲響作,好不威風。
沐琳見狀,更見失措,不待說話,就見他徑直行至面前三步,單膝跪地。語氣真摯的道“白莫歌拜見義兄,拜見兄嫂。姍姍來遲,還望恕罪!“不待發愣的沐琳開口,自又起身,大步衝至席撒面前,用力抱上他肩頭,哈哈大笑。
“義兄,收到請柬時簡直不敢相信!“席撒欣然大笑,反手重重拍他肩頭一記,拿眼仔細打量一陣。”好!多年不見,二弟更見雄武!闊別多年,你我兄弟之間要敘之情實在太多,容後細說。“
白莫歌笑道聲‘好’。轉而大步奔近沐琳,作禮道“兄嫂勿怪!我自幼好武成性,從來這般裝束出入見人,絕非有心無禮!“沐琳一時之間哪裡能接受這等情形,堂堂陳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