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隱的目光直直地迎上蘇強國投來的審視眼神,那一刻,她只覺心底有一股寒意緩緩蔓延開來。
只聽蘇強國怒聲呵斥:“蘇隱,你怎麼能下手打你妹妹。”
蘇隱的內心瞬間被無盡的悲涼與失望所充斥。
過往的無數經歷如電影般在她腦海中放映,每一次,無論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蘇強國總是不假思索地將矛頭率先指向她,彷彿在他的認知裡,蘇隱就是那個永遠在犯錯、永遠該被問責的角色,而蘇瑾,永遠是那個無辜的受害者,是需要被保護與偏愛的物件。
“您為什麼從不問問您那寶貝好女兒都幹了些什麼?”蘇隱強忍著內心的痛楚,毫不畏懼地與蘇強國對視著。
她的目光猶如燃燒的火焰,堅定而熾熱,聲音也因激動而微微顫抖,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您只看到了我打了她,可您從來沒有靜下心來思考過我為什麼會這麼做,我也是您的女兒啊,我有著和蘇瑾同樣的身份與地位,我不是可以被您隨意呵斥、貶低的阿貓阿狗!”
蘇強國頓時怒髮衝冠,額頭上青筋暴起:“你打人還有理了?瑾兒是公眾人物,你讓她怎麼見人。”
他滿臉嫌惡,彷彿多看蘇隱一眼都覺得厭煩,“看看你現在的模樣,簡直像個瘋子,現在,立刻給瑾兒道歉,此事便就此作罷,否則沒完!”
一旁的張之蘭聽聞,立馬跳腳,臉上寫滿了不樂意:“絕不能就這麼輕易放過她!若不狠狠教訓她,以牙還牙,我這心頭之火怎麼能平息?”
蘇瑾則在一旁佯裝柔弱,輕聲抽泣著:“爸,我好疼啊。”
那嬌弱的模樣,配上適時滾落的淚珠,無疑是火上澆油。
果不其然,蘇強國的臉色愈發陰沉,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黑得可怕,他衝著蘇隱吼道:“你都看見了吧?你妹妹和媽媽都氣得不輕,你到現在還不知悔改,還不覺得自己錯了?”
蘇隱對蘇強國不由分說的責罵失望透了。
蘇隱對蘇強國這般不分青紅皂白的責罵徹底絕望了,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內心的波瀾,抬眼直視蘇強國,緩緩說道:“我不會道歉,更不會任由她們對我有絲毫傷害,蘇瑾與龍斌狼狽為奸,將我拐到緬北,在那煉獄般的地方,我差點喪命,我不過只是給了她一巴掌,這只是給她一個小小教訓,接下來,我會拼盡全力尋找證據,一定要讓她受到法律的嚴懲,讓她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代價!”
蘇強國彷彿聽到了天方夜譚,眼睛瞪得極大,滿是不可置信:“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瑾兒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張之蘭聽聞,更是張牙舞爪,活脫脫一個潑婦,尖聲叫嚷著:“你有什麼證據?竟然汙衊我們瑾兒?蘇隱,你說話可得憑良心!從小到大,我們家瑾兒哪點虧待過你?好吃的好玩的,哪一樣不是先想著你?我們瑾兒如此善良,你卻這般恩將仇報,你還要不要臉了?”
蘇隱看著張之蘭那醜惡至極的嘴臉,心中的厭惡如洶湧的潮水般氾濫,她冷冷一笑:“你們就知道一味袒護她。你們知道我在緬北經歷了什麼嗎?不只是我,陸隨也因為救我在緬北受了重傷,差點丟了命,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蘇瑾!”
此時,蘇瑾的抽泣聲戛然而止,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慌亂,卻又極快地恢復鎮定,強裝無辜地開口:“姐姐,我真的不知你為什麼要如此汙衊我,我對你一直真心實意,你怎能麼能這樣說我?”
她篤定了蘇隱拿不出證據,就算是陸隨又怎麼樣,沒有證據的事就是汙衊。
今天她就是要蘇隱付出代價。
蘇隱越說得信誓旦旦,爸媽就會越生氣,對她就越有利。
張之蘭見勢,愈發撒潑打滾,扯著嗓子乾嚎:“老天爺啊,我怎麼就養了這麼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啊!我這當後媽的,含辛茹苦二十年,到頭來卻被她這麼捅刀子,還有沒有天理了啊?這讓我和我女兒往後可怎麼活啊!”
蘇強國氣得渾身發抖,胸脯劇烈起伏,怒聲吼道:“混賬東西!你說瑾兒和龍斌一同將你拐至緬北,你有證據?”
“我是沒有證據,但現在龍斌已經被警方盯上了,他供出蘇瑾是遲早的事。”蘇隱毫不退縮,語氣堅定。
蘇強國氣到怒目圓睜:“沒有證據的事,你就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了你妹妹,你現在是越來越目無王法了,趕緊跟你妹妹道歉,跪下來道歉。”
如果不是有護士和病人在,他真想直接上手打蘇隱,真是大逆不道的不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