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個小副站長的確『插』不上什麼手,只能提供訊息罷了。
不過,這種類似的接觸顯然讓郝躍飛很是受教,最親近的郝俊最容易發現父親的變化。
他的坐姿不再拘謹,聽著眾人話題中重點眼神會不由自主地眯一下,喝茶時,聲音很輕,巡視眾人的眼神也很到位,很“散漫”。
郝俊不由感覺當初郝躍飛選擇堅定不移地站在顧氏一系一邊,是十分明智的選擇,這種迅速成長的積累,比所謂的幹部培訓要好上十倍百倍。
縱使此刻或是將來將一直依附在顧氏的大樹下,但快速有效的歷練,基層迅速的升遷絕不是難事。
更何況,走上從政這條道路的,若是上面沒有人,獨苗一個,就是再出『色』,一個副局的位子就能活活把人卡到死。
想到此處,郝俊就釋然了,父親郝躍飛有他自己的選擇,從他能夠參與到這種級別的碰頭會開始,他的人生路顯然與郝俊一樣,已經開始別樣的旅途。
可是雖然郝俊清楚地知道此刻的顧凱凡必然就安靜地呆在蓮花市紀委大院裡,但他總不能就這樣堂而皇之地講給在座的諸位,他可不想讓人看作是一個不分輕重的小白抑或是一個諸事懵懂的少年。
阮曉輕輕拍了拍郝俊的肩膀,笑問想啥哪。
郝俊怎麼看怎麼覺得阮大秘書的笑有點牽強,也難怪阮曉頭疼,拉了一大幫助陣的,商量來商量去,始終拿不出個注意。
表面上眾人還是有說有笑嗎,可誰都知道,要是不與顧凱凡碰面,他們就始終無法採取下一步行動,萬事就絲毫沒有頭緒。
郝俊天真道沒想啥,就是聽叔叔們討論的事情,感覺一句話就能給整明白了,還討論個啥。
少年一口地道的鄉土話,眾人討論的勢頭就突兀的沒了,都不由得轉頭看著這個其實剛剛瞧過很多眼的少年。
郝俊撓了撓頭,靦腆地一笑:“顧凱凡叔叔是精明人,總不會糊里糊塗地跟別人走,那天我也在場,那帶走顧叔叔的是兩個紀委的人,還有兩個是派出所的人,紀委的人找不到,那就是找那兩個派出所的嘛!”
所有人的視線又開始統一地轉向市公安局長曹西海的身上,曹西海臉一紅:“別看我,那兩個派出所的民警是上面派下來的,不歸我管!現在已經歸隊了,我又指揮不動他們!”
曾海明皺眉道:“阮秘書,要不要知會一下顧書記?”
阮曉搖搖頭:“不行,要是顧市長親自打電話,一來二去,訊息傳了出去,會有不好的影響的,我們只能秘密行動!”
“難道玩綁架?”曹西海躍躍欲試,可一想就焉了,這可是興城城區的民警,綁票、威脅、利誘根本就不好使嘛!
郝俊不由地頭疼這幾人又開始走入誤區,看來有必要給各位提點一下,也顧不得暴『露』他一個十七歲少年超前的智慧和見識了。
“各位叔叔,既然警察是上面派下來的,那麼紀委的人肯定也是上面派下來的嘍!”郝俊故作懵懂道。
“不可能吧,興城市紀委的人怎麼可能越過咱們市紀委的人直接辦案?張書記會沒有風聲?”曾海明詫異道。
阮曉深深地看了一眼郝俊,輕『吟』道:“如果是於書記親自下得命令呢?”
曹西海、曾海明等眾人面面相覷,均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阮曉又似是自言自語道:“總不能每一個人都是表裡如一的!”
他回頭又看了郝俊一眼,淺淺一笑,格外陽光,可郝俊還是感到渾身一冷,不敢與他對視。
第一卷 第44章 跳馬還是陷馬?
郝俊看似輕描淡寫的話,卻如湊絲剝繭般將眾人一直困惱的問題給徹底暴『露』出來,多少讓眼前這些個習慣一言定江山的大人物們面上無光,但事情往往就是這樣,越是陷在局裡的人就越難看清楚局的本質,而冷眼旁觀的卻是洞若觀火了。
阮曉卻是無暇去顧及幾位蓮花市頭頭腦腦的想法,他迫不及待地帶上郝躍飛和郝俊就匆匆下樓,拒絕了曹西海相送的好意,畢竟他那輛蓮花市公安系統的一號車太過扎眼,
顧忠敏臉上終於顯示出一絲難得的喜『色』,只是看著阮曉、郝俊三人的背影,內心中的不由感嘆年輕人的雷厲風行,既然忠平都將事情交給這個阮秘書了,那他也就等好訊息吧,希望這不是一場空歡喜。
這是一輛黑『色』的別克轎車,沒有特殊的牌照,也沒有特殊的通行證,與此刻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車輛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