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就是這麼明顯的凍瘡,在陳家也無人看見,無人問起。
年底,陳玉然來麵館幫忙幾天。
忙完這幾天就等著過年了,麵館關門幾天,陳家人也都準備休息。
那幾天,陳玉然看見了陳小秋滿是凍瘡爛肉的手,她害怕的問:“怎麼搞成這樣?”
陳玉然從揹包裡拿出護手霜替陳小秋擠了兩大坨,“快擦擦,現在就爛成這樣,開春後凍瘡更加惱火。”
陳小秋聞見手心的護手霜好聞的橙花香鼻子一酸。
陳小秋說:“謝謝。”
陳玉然抱了抱陳小秋,她說:“小秋,別哭。”
“你是我妹妹。”
“我們是一家人。”
陳玉然嘆口氣,敞開心扉和陳小秋說:“媽媽的脾氣是有點不好,但你也要理解她,這麼多年外公為了你和媽媽斷絕關係,沒有來往,媽媽難道不想她的爸爸嗎?”
“外公到死都是威脅媽媽,讓媽媽一定要把你養大,好像在外公眼裡自己的親生女兒有如毒蠍……”
“你想想媽媽的心情。”
陳玉然替陳小秋擦掉眼淚,溫柔的說:“所以,小秋,你也多理解理解媽媽。咱們一家人,慢慢的相處,時間長一點,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小秋一邊哭,一邊點頭。
眼淚鼻涕抹了陳玉然白色棉服一身。
陳小秋不好意思,陳玉然卻笑笑,拿著衛生紙擦了擦說:“沒事沒事。”
“這幾天你歇著,我來做這些活。”
陳小秋不敢,搖頭說:“媽知道會打我的。”
陳玉然親暱的戳陳小秋的頭:“傻丫頭,你不說媽怎麼會知道。”
陳小秋哭過的紅眼睛眯起,笑著回應了姐姐的好意。
這個冬天,陳玉然對陳小秋的那一點好,是陳小秋唯一的溫暖,她無比珍惜,也無比心動。
甚至,她真的有點理解了蒲么美,覺得不是蒲么美的錯。
是她的也有錯。
然而,陳小秋不知道,這一點點她以為的溫暖很快就破滅,成為更加惡毒的反噬。
開學,學校將班級打散重組。
陳小秋從尖子2班落到最差的5班,陳小秋從小學就一起的好朋友卓航大吃一驚,從來沒有意識到陳小秋的成績竟然已經是2班倒數了。
卓航問陳小秋:“怎麼會這樣?”
卓航的成績一直比陳小秋要好一點,她屬於天生學霸型,從小到大都是班級前幾。陳小秋很努力的追趕好朋友卓航,雖然從來沒有超越過卓航,也也離得不遠。
還記得剛開學高一期末的時候,卓航班級排名11名,陳小秋19名。
沒想到,僅僅一年。
陳小秋已經是倒數,甚至被淘汰出了尖子班,她再也沒有追逐卓航的能力,眼睜睜看著自己出局,成為差生。
要是蒲立德還活著,一定會很生氣很生氣。
他也許還會拿竹條子抽陳小秋。
他會板著臉質問陳小秋:“為什麼沒有好好讀書?”
“我教你什麼你都忘記了嗎?好好讀書,考上大學,活出個人樣給你媽看……”
陳小秋想到這些喉嚨哽咽,無論卓航問她什麼,她都是搖搖頭,說不出話。
她心裡難受,沉默著收拾了自己書桌,跟著被淘汰的末位十名一起去了差班5班。
在走廊的最後一眼,卓航站在人群裡喊她:“小秋,你要努力,重新回來。”
陳小秋背對著卓航,淚如雨下。
她知道她再也回不去了。
再也,回不去了。
到了5班,班主任訓話,說了一堆勉勵差生的話,但這個班根本沒有人聽講,大家歪七扭八的坐著,吊兒郎當的哦一聲。
任命班幹部的時候,班主任還任命了陳小秋。
班主任說:“別看人家這幾個是2班淘汰下來的末位,就是末位也比咱們班很多人強。”
陳小秋埋著頭,聽見長長短短的不屑“切”聲。
她心情很不好,一下午都對著窗戶發呆。
卓航問她怎麼回事,陳小秋攤開自己的手,那雙在麵館從早到晚幫忙,一個整夜覺都沒有睡過的陳小秋,根本沒有一點時間做作業。
回到陳家還要做家務,還要捱打捱罵。
別說讀書,每多活一天陳小秋都覺得艱難。
在5班的很長一段時間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