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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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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苦笑,搖著頭跟著進了花廳。

竇昭望著地上的荷包,尋思要是自己把這三千兩銀票據為己有,不知道會不會連累那些在花廳裡當值的丫鬟、小廝們。

第三十二章 異樣

竇昭最終還是把那荷包撿了起來。

好歹是三千兩銀子,可以買一千多畝田或是一座四進的宅子呢!

要是被誰撿了去,只怕眨眼的功夫就會連人帶銀票都不見了。

與其給別人,不如給她。

她開啟了荷包。

裡面全是一百、二百甚至是幾十兩的面額,見票即兌的那種。

父親想的還挺周到的。

竇昭把銀票重新放回荷包,就聽見花廳裡傳來一陣哭鬧:“哥哥,你們這樣逼我,還不如給我三尺白綾讓我自縊算了,也免得我牽腸掛肚,生不如死”

那就給她三尺白綾好了!

竇昭腹誹著。

當初母親不是如她所願給了她一條汗巾,結果她怎麼還活得好好的?

王行宜怎麼生了這樣個不知道廉恥的東西?

真是有辱他一世英名。

花廳裡傳來王知柄低沉的聲音,含含糊糊,聽不清楚。

竇昭尋思著要不要再聽聽壁角,結果看見花廳的槅扇一動,父親陪著王知柄走了出來。

她忙躲到了一旁的太湖石後面。

父親勸著王知柄:“你也不用著急上火,事情來得這麼突然,她可能一時接受不了。這樣說來說去,也說不出個結果。今天你先回去,讓她的嫂嫂們來看看她,看她還有些什麼想法,我們到時候再坐下來商量。只要竇家能辦到的,一定盡力滿足她。”

王知柄臉黑黑的,聽到這話額頭上冒出幾根青筋來,沉聲道:“竇七爺這是什麼意思?以為我妹妹是要訛你們家的銀子不成?”

“你不要誤會。”父親聲音溫和,“我只是想,你雖說是她哥哥,但畢竟男女有別,又分開了這麼多年,她有什麼心事恐怕也不好說給你聽,不如緩兩天,等她的心情平靜下來再做打算。”又道,“她要是捨不得明姐兒,隨時可以來看看她。只是明姐兒年紀小,怕就怕到時候有什麼話傳到明姐兒的耳朵裡,讓那孩子難受。她要是同意,讓明姐兒拜她做了乾孃或是幹姨都也可以。等明姐兒懂事了,再把當年的事告訴明姐兒也不遲。不過,具體怎樣個說詞,能不能這樣,還要請你們家幫著拿個主意,我一切依照行事。”

一席話說得妥貼又誠摯,讓王知柄臉色大霽。

他仔細地打量了父親一眼,道:“沒想到你做事這樣沉穩厚道,倒是我小瞧了你。”

父親汗顏,支吾道:“天色不早,我就不留你了。等下次過來,我請你喝茶——我那裡還有二堂兄從福建捎來的大紅袍,頗值得一嘗。”

王知柄滿意地走了。

父親擦著額頭的汗水,轉身朝著竇昭躲藏的太湖石喊道:“還不快出來?太陽這麼大,小心曬著!”

竇昭笑嘻嘻地走了出來,道:“我躲得好好的,爹爹是怎麼發現我的?”

父親笑著指了指竇昭頭上的金環。

早知如此,就應該扎頭繩的。

竇昭在心裡嘀咕著,想到那三千兩銀子,亮出手裡拎著的荷包笑道:“爹爹,我撿了一個荷包”

不要說她現在只有五歲,就是她十五歲,三千銀子想不著痕跡地私藏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它攤開,光明正大地據為己有。

父親笑道:“原來是被你撿了去。”一面說,一面伸手去拿那個荷包。

竇昭手一晃,把荷包藏在了身後:“是我撿到的,就是我的。”

父親一愣,笑道:“可這荷包是我的。失主找來了,你難道還想賴不成?”

“那您得謝謝我。”竇昭道,“要分我一半。”

父親忍俊不禁,颳了刮她的鼻子:“你這都是跟誰學的?”然後開啟荷包,從裡面挑了張十兩的銀票給她,“給你的謝禮。”

“不行,不行,”竇昭和他來混的,瞅著那一百兩、二百兩的抓了一把在手裡,“這些都是我的”

正說著,祖父走了出來。

父親有些慌張地把銀票全塞進了荷包。

祖父皺了皺眉,道:“這是做什麼呢?”聲音很冷淡。

“沒事,沒事。”父親連忙道,“壽姑的荷包鬆了,我幫她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