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的夜風吹著髮絲在臉頰與頸處,她一直站在那,不答。
呂東來與沈如故之間,一定要做個選擇的話,答案顯而易見,他們都十分清楚。
但是,她卻有別的話要說:“從道神算計我那天,我在師父的棺前磕頭髮誓,這輩子要自己來掌握這條命!”
未辯沒想到,這小丫頭此刻突然變了副面孔,竟還與她選擇?她冷笑,倒要聽聽,是怎樣的選擇,“莫非,你不要沈如故的命了?”
“如故的命,是我最珍惜之物,我不讓呂東來傷他,才出手救你,但不代表,我就要任你擺佈!”她脫少女的所有稚氣,面色老沉,:“若我不殺呂東來,你便要燒了如故的屍身,這以,那我也給你兩個選擇——讓你乖乖從如故身體裡出來,顯然不太實際,所以你只要保持現狀莫作妖,還可以藉著如故的肉身有條退路,第二個選擇就是你說燒了如故的肉身,你燒了他,自己也將從肉身裡出來,那時,你毀他肉身,我便讓這世間從此以後,再無那叫未辯的鬼仙,選吧?”
旁邊的呂東來聽完她這般話,忍不住笑了!
沒想到這看起來蠢笨的丫頭,幾句話,就將被動的局面,變成了主動。
她在賭,用她最重要之物,來賭未辯最重要之物!
顯而易見,還起了點作用。
未辯陰鷙眸色掃過她的臉頰,不肯服輸的問:“你就那般有把握,能得殺了本仙?”
“光憑我一人之力,自然沒有完全的把握,不過我有靈花,再加上呂東來那把加持了滅鬼符的寶劍,讓你灰飛煙滅應足夠了!”
未辯怎甘心被她佔了上風?此刻,她有沈如故的肉身做保,毫不猶豫飛撲過來,要親自殺了呂東來。
南昭見狀,立刻擋在他身前,還記得最初見未辯乘陰風而來,她被那強大的鬼氣震懾,渾身冷汗心顫顫,而如今,同樣是那股鬼氣,她卻盡數抵擋。
可因了沈如故,這場鬥法她不敢全力攻擊,未辯卻毫無顧及,南昭防守有些被動,在這樣下去,很可能反被傷。
“南昭!有人來了!”
遠處的樹林裡,火光浮動,似有不少人過來了!
未辯見狀,無心再戀戰,飛身就遁入了黑暗中。
南昭追上去,但黑暗裡,已沒了未辯的身影。
沈如故就這般被未辯帶走了!
她心急如焚,那些人已到了這邊,竟是最先進仙子林的司馬封。
杜牛跌跌撞撞的過去拜見,也發現司馬封帶出來的百號人,幾乎少了一半。
“南昭!”司馬封手提著大刀,看似剛剛大戰了一番。
一問之下才知,他們進入這林子,也撞見了一些骷髏兵,除了司馬封那把寶刀,其他人的武器砍不死這東西,折了不少兄弟在骷髏兵手裡。
好在骷髏兵的數量不多,他們一直在前面的林子裡與骷髏兵周旋,卻不知何因,那些骷髏兵突然全都倒下了!
“那些骷髏兵是道神運用法術,借用南昭的靈花之力所得,所以這個地方的某處,一定有一個法陣,骷髏兵突然倒下了,應是那法陣遭到了破壞!”
呂東來解釋道,他受傷不輕,說話時,還捂著自己的腹部。
司馬封聽明白後,看這裡又有一副棺材,忙說:“這是第三具石棺!”
早知這林子裡埋著不止一副棺材,還不知還有多少埋在下面,現在這三具棺材,不能開,也不能扔在這,因為未辯與道神必定還會來。
所以司馬封下令,讓下面的人將這三副石棺抬回雲州軍大營。
那石棺重達千斤,需十人同抬,這些雲州軍兄弟,皆頭脫了上衣,吆喝著將石棺往林子外抬。
南昭還站在最初打鬥的地方,她沒挪動步子,就好像這一走,沈如故就被她扔了一般。
司馬封本讓人將受傷的呂東來揹回去,看到南昭還站在那不肯走,他幾步走來,沉聲說:“走吧,你在這兒,他也不可能自己走回來!”
南昭不看他,目光一直望著未辯逃走的方向。
對方見她這般執著,忍不住換了語氣提醒道:“那鬼東西說你的性命是聞曄的,她不殺你,那你覺得,她會殺他嗎?”
她聽到這句話,眸波漸動。
前不久,養屍匠薛煉才來抓過沈如故一回,要活的。
鬼仙未辯是聞曄的首座走卒,又怎會將沈如故輕易殺之?
“這般說,在聞曄復活前,他……性命還能保住……”南昭本該鬆一口氣的,但